第一章
在雕龙刻凤的榻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唯有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寒冰般,锋利地扫视着南昭宁。
南昭宁不卑不亢,款款行礼。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她佯装诊脉,指尖轻轻搭上北寒砚的手腕,暗中却将一丝灵力探入他的体内。
北寒砚的脉象紊乱,沉重无力,隐隐透着一股死气。
南昭宁心中一沉,这并非普通的病症,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蚀心蛊。
这种蛊毒会慢慢侵蚀人的心脉,最终导致宿主心力衰竭而死。
蚀心蛊极其罕见,解药更是难寻。
南昭宁不由得想起族中秘典中关于此蛊的记载:蚀心蛊,源于南疆深处,需以人心头血喂养,蛊成之日,便是宿主命丧之时。
如何北寒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南昭宁收回手,斟酌着言辞:陛下龙体欠安,需静养调理。她不敢贸然说出蚀心蛊三个字,北燕崇尚巫蛊之术,若被他知道自己身中此蛊,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就在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陛下万金之躯,岂容你一个南昭细作随意揣测!
南昭宁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走来,正是北燕国师——巫咸子。
巫咸子走到北寒砚身边,阴冷的目光扫过南昭宁:陛下,此女来历不明,不可轻信。
北寒砚微微皱眉,看向南昭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国师大人言重了,小女子只是略通医术,并无恶意。
巫咸子冷笑一声:略通医术你若真有本事,为何不敢说出陛下真正的病症
南昭宁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巫咸子的怀疑。
她必须小心应对,否则性命难保。
陛下龙体抱恙,不宜操劳,还请陛下安心静养,小女子告退。南昭宁低着头,恭敬地退出了寝宫。
离开寝宫后,南昭宁并没有立刻返回驿馆,而是悄悄潜入了北燕的皇宫禁地。
她必须弄清楚,北寒砚究竟是如何中了蚀心蛊,而巫咸子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夜色深沉,皇宫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
南昭宁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在宫殿屋檐上穿梭,如同鬼魅一般。
她注意到,巫咸子的寝宫位于皇宫最深处,戒备森严,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这更加深了南昭宁的怀疑。
一个国师,为何要将自己的寝宫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3
北燕的冬日,寒风凛冽,如同刀子般割在脸上。
南昭宁裹紧了狐裘,眉间却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霜,比这北燕的风雪更冷。
她站在窗边,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
她来北燕的时日不算短了,表面上是北寒砚的侍医,实则是南楚安插在北燕的暗桩。
她肩负着刺探北燕军情的重任,可如今,她却发现了一个比军情更可怕的秘密——血祭大典。
巫咸子,北燕国师,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却暗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心。
他一直在操纵北寒砚,执行着这个骇人听闻的计划。
而祭品,很可能就是她自己。
南昭宁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棂,骨节泛白。
她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昭宁姑娘,王爷请您过去。一个侍女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波澜,跟着侍女来到了北寒砚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