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枯槁，插满各种管子。

    病床上的人与我记忆中那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看到我能走路，眼中闪过惊讶：子言，你...能走了

    物理治疗效果不错。我简短回答，在床边椅子上坐下。

    病房里一阵沉默，只有监测仪器的滴答声。

    你想说什么我终于开口。

    温晴雪艰难地转向我：子言，我知道道歉没有意义...但我必须说，我错了，错得离谱...

    她咳嗽几声，继续说：莫承安利用了我的虚荣心，承诺我会永远爱我..我被蒙蔽了...　　我沉默地听着，观察她苍白的脸。

    你知道吗，这一年我每晚都梦见你倒在地上的样子，她哽咽着，那个表情...永远烙在我心里...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更多莫承安的罪证，他们在海外的账户信息...我偷偷保存的...

    晴雪，你为什么给我这个我问。

    我不求减刑，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她虚弱地说，只希望死前能减轻一点良心的折磨...

    我接过U盘，沉默良久。

    恨你这么多年，我以为见到你会很痛快...我终于开口。

    温晴雪苦笑：但现在只觉得悲哀，对吗

    我点头，将U盘放在病床前，准备离开。　　临走前，我回头看她最后一眼：晴雪，我原谅你了。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谢谢...子言...真的谢谢...

    15

    回到实验室，我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翻看U盘内容。

    温家海外资产清单、黑市交易证据、行贿证明...足以让他们两再增加几十年刑期。

    我盯着这些文件，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一个分岔路口。

    复仇带给我什么我自问，除了短暂的快感，还有什么

    我想起自己最初从医研药的初心——减轻病人痛苦，拯救生命。

    多年来第一次，我允许自己真正哭泣，为失去的三年，为曾经的梦想。

    我删除了U盘内容，然后拨通一个号码。

    云曦，你是对的。复仇结束了，是时候回到真正重要的事情上。我简短地留言。

    三个月后，实验室里气氛轻松活跃。　　XST-7临床试验取得突破性进展，效果远超预期。

    我的团队充满活力，我自己也变得比以前更温和。

    教授，有个消息。王助理走进办公室，表情凝重。

    温晴雪病情恶化，医生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带着XST-7的实验样品前往监狱医院。

    温晴雪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

    子言...你怎么来了她虚弱地睁开眼睛。

    我从包里取出一支药剂：新的XST-7抗癌药，我们刚完成第二阶段临床试验。

    温晴雪眼中闪过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是为了讽刺我吗

    我摇头：是为了证明，我们的研究能够拯救生命。

    我拿出一份文件：我已经申请了特殊人道主义用药许可，希望对你有帮助。

    温晴雪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要帮我我...不配...

    这不是为了你，我平静地说，是为了我自己。

    她眼泪再次默默流下：子言，谢谢你...即使我不值得...

    用药开始后，温晴雪的情况有了微弱好转。

    我每周都会去看望她，带去研究的好消息和世界的变化。

    我们的药物获得了快速审批通道，有一天我告诉她，明年可能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