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突然跃下，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声，数十道幽绿的光点从天花板垂落，竟是数百只荧光蝴蝶，翅膀上印着受害者的面部特写。

    他们都该成为标本。

    秦明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背叛承诺的人，就该永远定格在最美的瞬间。

    他猛地扯开衬衫，心口处的蝴蝶纹身栩栩如生，翅膀边缘缠绕着母亲失踪前戴的珍珠项链。

    林夏挣扎着后退，后腰撞上陈列柜。玻璃碎裂声中，一个密封的标本盒掉在地上，里面躺着的，是她失踪多年的高中挚友。女孩的眼睑上粘着细小的蝴蝶鳞片，脖颈处的勒痕与前七名受害者如出一辙。

    你以为自己是旁观者

    秦明捡起标本盒，指尖抚过玻璃，当年那场车祸，你闻到的血腥味，其实是……

    警笛声突然刺破雨幕，林夏趁机撞开侧门。泥泞的走廊尽头，她撞进一间布满蝴蝶标本的暗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标本柜上投下交错的阴影，每只标本下方都插着一张泛黄的病历卡，诊断结果栏里统一写着：偏执型人格障碍。

    最中央的展柜里，陈列着一件特殊的标本

    ——

    半透明的翅膀由人类皮肤制成，上面用金线绣着她的名字。林夏颤抖着伸手触碰玻璃，薄荷与腐尸的气息瞬间将她吞没，记忆碎片如锋利的刀片划过脑海：手术室里的无影灯、母亲绝望的眼神、还有秦明跪在血泊中，将翡翠发卡别在她发间的画面。

    林夏！

    身后传来秦明的怒吼，别看！

    但已经太迟了。暗室的角落，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数十个画面同时播放着不同时间段的林夏

    ——

    在解剖室、在标本室、在案发现场。每个画面右下角，都有一个相同的身影站在阴影中，用望远镜默默注视着她。

    林夏转身时，秦明正举着注射器步步逼近，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我答应过你母亲，要保护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只要你忘记这一切，我可以……

    保护我还是囚禁我

    林夏举起从暗室里找到的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这些标本，都是你替我杀的人，对吗

    窗外惊雷炸响，秦明的瞳孔在闪电中骤然收缩。他突然扔下注射器，将林夏抵在标本柜上，滚烫的吻带着血腥味落在她唇上。你知道最残忍的是什么吗

    他的眼泪滴在她锁骨，我明明是你的‘守护天使’，却爱上了需要被救赎的‘恶魔’。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夏在混乱中摸到秦明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屏幕的瞬间，她看到置顶聊天框里，自己的照片与母亲的照片并排陈列，对话框里反复发送着同一句话：这次，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第三章：记忆囚笼

    林夏握着秦明的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秦明却突然松开了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跌坐在满地的蝴蝶标本残骸中。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盘旋的荧光蝴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些信息是什么意思

    林夏将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声音发颤，你和我母亲到底有什么交易

    秦明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停住。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当年你母亲发现了明辉药业的秘密

    ——

    他们在用精神病人做基因实验，想制造出绝对服从的‘完美人类’。你母亲想带着证据逃走，却被他们发现……

    记忆的碎片在林夏脑海中疯狂拼凑。她想起车祸那天，母亲浑身是血地把她推进后备箱，嘴里还念叨着：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戴蝴蝶胸针的人……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走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