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影
,情谊难复,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反倒越难越掌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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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心了。今日没有陪妹妹打理那些花草?”
常皇后脸上的神色撇了撇,似乎很不愿他提起自己的妹妹。
“陛下又忘了,花草前几日刚换过,且得慢慢养着呢。”
皇后起身扶了扶裙摆,见内侍们已经退下,便随着陛下倚坐了下来,面前的案几上满是各路奏章文书,堆的满满当当。
圣人见她盯着一卷奏折看,也并未做声。
常皇后转眼含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子,自己虽与他在风雨飘摇之中同床共枕数十载,可如今却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自己愈发猜不透了。
或是多年的杀伐决断使他愈发多疑,从前的诸多温柔也都渐渐冷冽。若不是自己前来侍奉,怕是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自己每日呆在偌大的承坤殿里,每日只与妹妹和几株花草作伴,念经礼佛,孤寡凄冷的如同废后一般。
“陛下。如今不比从前。现在满朝文武皆为你所用,更有太子和齐王在旁襄助,何必要亲自劳累,看如此多的奏章,累了身子。”
“家国天下。孤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天下诸事,孤要问了方放心。不然总被些宵小烦扰,图谋不轨。还有啊,今日发生之事你可有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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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皇后见圣人脸上忽然变了色,想起日间侍女传报的消息,几乎要惊起一身冷汗,赶紧起身正襟危坐。
“臣妾深居禁闱,从不干涉朝堂的事。也只知些花花草草,哪知陛下朝前的事。”
“皇后可知今日郡主去了哪里?”
“安别?她早间说去找御知听戏,我便没有过问许多了。两个孩子一起逛逛也没什么的。小时候还总带着太子一起,如今太子与齐王课业不休,只好自己到处玩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皇后道。
圣人脸色阴沉,微有怒色。
“中书省尚书省的几个阁老跑到孤这里来告状。说她们两个,女扮男装,搅了贡院科考,耽误了吉时。害的秋闱晚了三刻方开。真是胡闹!”
午间时,皇后在内苑便听人说了此事,当时也是大惊失色。这两个孩子虽然平日胆大妄为,但总不是出格的错,无非是打鸟捉鱼,爬墙取花,孩子家淘气玩耍,圣人也对她们纵容许多。然而秋闱科考是朝纲大事,陛下近来忧心忡忡,此时定然发怒,所以才特地呈了糖水过来赔罪。
此时见他说起,只是装作不知的样子,替她二人遮掩,实在不行便佯做数落一番,劝他消了怒气才好。
“这,陛下,她两个女子,即使化了男装,若是没有旗符,如何进得了贡院?那院里都是些学子大儒,她却跑进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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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见她似乎真的不知情,言辞倒缓了些。
“这次秋闱是两省主考,太子和琰儿协办。太子跟她俩一同长大,感情最是要好。御知找他讨两块旗符还不是易如反掌,你来的时候,太子刚走不久,已经一五一十的认了。胡闹!”
常皇后听闻太子已经认罪,只好慌忙理了神色,俯下身子跪在面前。
“陛下,安别年幼,不知轻重。只是一时玩闹罢了。都怪我这个娘姨没有管教。陛下切莫生气,伤了身子。”
圣人看着她伏在地上,额上的发簪颤巍巍的抖动着,传出一些诚惶诚恐的味道,走上前扶起了她。
“安别虽不是你的亲生骨血,但她自幼被常夫人养在宫里,孤也曾抱过她,也是看着她长起来的,也当自己孩子心疼的。有时候,我总会想起当年,你将一岁大的安别抱给孤看时的场景。那鼻子眉毛,跟你们姐弟长得特别的像。人都说一脉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