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投罗网
儿发烂。它实在应当早日被一把火烧掉,刘图厌恶地踢了一脚街边的死猫,向斜刺里冲出来对他撩起下裙的妓女吐了一口口水——那妓女额头上还有老大一块被烫伤的瘢痕,天地会的人,就喜欢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蛇鼠一窝,当真是贱民一伙。
老王那块地儿居然还像模像样地挂了块匾,上面貌忠实奸地写着四喜客栈,四个字东倒西歪,各怀鬼胎。因其吵闹声响和清洁程度都与普通畜笼一般无二,特别是在气味上青出于蓝,所以得了个鸡笼店的诨名。
那扇门虚掩着,摇摇欲坠,刘图犹豫了一下,爬上台阶,伸手推开。
吱呀一声,门晃晃悠悠地开了,里面呛出一股霉味。屋里一片漆黑,窗户给杂物堵上了。
刘图眯着眼睛往里张望,什么也没看见。不敢关门,摸索着往里走去。还没挪两步,就撞到了小脚趾,疼得小叫一声。
他这一嗓子好像啪嗒按了某个机关。面前的黑暗忽然亮出一线烛光,照亮一个惨白的脸蛋,正在半空里飘。
刘图声音顿时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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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冰凉的手很快抓住了他的喉咙,扼得他即刻消了音。一把沙哑的嗓子道:“噤声。”
顿了一会儿,说:“我是掌柜。”
刘图呃呃半天,才被松开。他揉着喉咙开始放声大骂:“狗日的你妈逼……”
又被一把掐灭了。
“噤声,”那个人干巴巴地又说了一遍,“我是掌柜。”
“知道了知道了,你奶奶的。”刘图捂着嗓子往后退两步,站在开门的光里,这才回了胆子,去瞧那人时,只见一张生白的脸,看着却很年轻,介乎与男孩和男人之间。乌黑的头发束也未束,直接披散在两鬓。扬水城里,绝没有这样的生面孔。
“你是掌柜?”
“王全贵是我远房大爷,”青年人说,“他不在,我替他看店。”
这倒是叫人奇怪,难不成昨晚进来寄宿的,竟是老板的外地亲戚?索性将怀里的画像拿出来给他看:“见过这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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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瞟了一眼,点了一下头。
这样顺畅反倒叫刘图不敢置信:“你到底看没看清?认清楚点!这人犯了大罪,你若窝藏,可当同伙论处!”
“他现在就住这儿,”青年人说,“你要不要看。”
这他妈简直在讲废话。刘图哽了一下,点点头。
青年人便点着蜡烛,走到刘图旁边,往地板上踹了一脚。刘图吓得往旁边一蹦,落下来的时候又撞到了小脚趾——“我就操了,你发什么疯——”
地板上的暗门滑开,露出下陷的地道。青年人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举着蜡烛,一脸平静地顺着梯子爬下去。
刘图讪讪的,跟着他下去,落在地上。底下竟还有一层,正如客栈一样地布置,两侧都是紧闭的房间,中间一条狭窄的甬道,一路墙上都幽幽烧着灯,影子阴暗地摇动。
因为靠近河床的缘故,空气里潮得出水,墙脚生满青苔,虫子在里面钻进钻出。
刘图走了两步,吸了几口气,便觉气味污浊不堪,憋得不行。于是打着哈哈道:“你这地方也能给活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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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扭过头来,惨白的脖子转了快半圈,沉默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纯黑的眼睛一动不动。
刘图踩了一下自己的脚,撞到墙上:“没事儿,没事儿,您带我去就行。”
他越走心里越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使劲儿搓搓胳膊。也不知走了多久,青年人在前面停住了,悄无声息地向他指了指一扇门,让开了。
那门半开着,里面透出灯光。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