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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好处的人,会一点都不晓得吃进嘴的肉是从谁身上剐的!我恨我爹娘,但更恨他!”
话落,又简单说了生平往事。
昭昭听后久久不语,此人身世可怜,骨子的狠劲和斗志却十分可敬,可惜,做的全是错事:“你扮作男人,拐了那些无辜女人去卖,听到钱袋子晃得叮咚响,不会生出半点恻隐之心吗。”
“恻隐之心?”邓二丫只恨自己时运不济,阴沟翻船折在了这里:“……这人吃人的世道,管他娘的什么男人女人?谁有能耐谁就吃饱,谁够狠辣谁就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走!良心要是妨碍我吃饱饭,我一刀把它剖出来喂狗!”
昭昭垂眼低睨,忽地笑了:“你毫无悔意,真是太好了。”
她手中匕首上的血迹已经走干净,清亮如银。
邓二丫知道自己要死了,既不害怕,也不求饶,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向昭昭身后:“用我的刀。”
将死之愿,自然得成全。
昭昭捡起她的匕首,动手前擦了擦她的脸,无奈她伤了肺腑,血止不住地从唇角流出来。
这本该是个漂亮姑娘。
衣摆忽然被扯住,昭昭眼神一冷,以为邓二丫尚有余力反击,极快极利落地出刀,将匕首刺入邓二丫的心脏。
腥热的血溅红了昭昭半边脸,眼前净是凄婉哀艳的红,邓二丫抽搐着向前倒,颤抖的唇恰好附在昭昭耳边,声音微不可闻,似乎说了些什么。
昭昭没有听清,静静地抱着她,等耳边最后一丝气息也散去,才轻轻拔出了匕首。
起身,想走,衣摆依旧被扯着。昭昭这时才发现,邓二丫伤痕累累的手抓住了衣摆角,那里有一朵娟秀的刺绣小花——她一辈子都没穿过女儿家的衣物,死前想摸一摸。
月明星稀,昭昭站在冷蓝夜色中,默立良久,最后用刀割下那块衣料,让那朵花陪着邓二丫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