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准备换链子
迹是用乌头汁写的。”
他腕间青筋突起,筷尖点在铜匣某处雕纹。
“就像这寿字纹,多刻半笔便成了畴字。”
铜匣应声弹开,露出半封盖着凤印的和亲诏书。
石敬蟒袍上的江牙海水纹微微发颤。
“殿下应知陛下最忌兄弟阋墙?”
他忽然将诏书掷入炭盆,火苗窜起青紫焰色。
“就像这乌头毒,发作时手足俱焚。”
更漏声滴答如催命符。
吴师爷手中暖炉"砰"地坠地,炭块滚到吕绮玲裙边。
她用绣鞋尖轻轻碾碎炭块。
“这炭掺了辽东松烟,烧起来倒像狼烟信号。”
石敬突然大笑,腕间赤练蛇窜上肩头。
“殿下手下真是人才汇集啊!”
他击碎酒坛封泥,浑浊酒液泼满青砖地。
“这坛断头酒,本官敬当年漠北雪夜突围的鬼眼将军!”
朱权却将半块虎符浸入酒坛。
“该敬的是石大人。”
他拎起湿淋淋的虎符。
“没有您私开的关门,哪来本宫的灭族功?”
符上铜锈遇酒剥落,露出内里鎏金的"敕造"二字。
梆子声穿破死寂,石敬忽然挥袖扫落案上酒具。
“瓷片纷飞间,他蟒袍下摆渗出血色。”
“明日卯时,北新城驿道会有三十车药材过境。”
赤练蛇红信舔过他脖颈。
“还望殿下”
“本宫只要三车。"朱权突然将虎符按进青砖缝,"剩下二十七车石大人尽可献给二弟。”
“殿下”
“本宫知道,一切还看大人的选择。”
他靴底碾过虎符表面,鎏金字迹渐渐模糊。
“就像这敕造,磨平了便是前朝旧物。”
五更鼓响时,石敬独坐残席,手中银剪正将《夜宴图》中韩熙载的面容绞成碎片。
吴师爷捧着新誊的账册进来,瞥见炭盆里未燃尽的孔雀胆粉末,突然想起那日地宫壁画上消失的飞天。
州府后门悄然驶出辆青篷马车,车辙印深得反常。
朱权站在城隍庙飞檐上,望着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
“白起,你说石敬能不能认出那三车药材里”
“掺了火龙油。”
白起擦拭着错银刀柄,"李将军备的三百桶,足够烧穿这幽州的冰墙。”
“这狗得换条链子拴着了。”
“然而,今日的吕将军却意外地展露出几分难能可贵的机敏,往昔那份不加雕饰的莽撞锐气,似乎已被悠悠岁月悄然抚平,不显丝毫棱角。”
白起忽而话锋一转,将玩笑之语抛向吕绮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看来,咱们的吕将军也学会了藏拙于巧,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呐。”
朱权闻言,亦是轻笑附和,眼中闪烁着几分玩味。
“古语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世间的环境,对人的熏陶塑造,实是不可小觑。”
此言一出,吕绮玲脸颊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朝霞映雪,即羞涩地说道。
“殿下、将军,请勿以此等戏言相戏,吕某心中自有分寸,自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