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立刻就被“两条狗”围了上来。

    刚推开门，空调吹出的冷气扫过后颈，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还没来得及掩饰眼底未散的倦色，就被两个影子一左一右堵了上来。

    “哥。”池野第一个凑上来，语气听着还算温和，可那双眼睛直直盯着他脖子和锁骨的地方，像要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到底下一样，“你昨晚发的照片，是故意的吧？”

    “哪张？”林清醒不急不缓地摘下口罩，神情淡得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知道是哪张。”沈焕的声音从另一边插进来，语气压着火。他今天穿的是黑色无袖背心，肩膀上汗还没干，整个人一身躁气。他盯着林清醒，眸色沉沉，“你那种照片，一发出去，论坛都炸了。”

    “哦。”林清醒偏头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把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白色背心的肩线。锁骨边的痕迹已经被遮瑕遮了大半，但在他们这种对他身体早已熟悉的人眼里——还是能看出点端倪的。

    “你是不是和他——”池野压低声音，咬字咯吱作响，“他是不是又碰你了？”

    “你管呢？”林清醒勾起唇，眼神冷冽又带着点故意的媚气，“是又怎样，不是你们也碰过？”

    这句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沈焕咬牙，猛地上前一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但林清醒一偏身，躲了过去。他动作利落得像早就算好，根本没给他们碰上分毫。

    池野脸色发白，“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的。”

    “愿不愿意不重要，”林清醒轻轻一笑，声音淡得像泡在酒里的冰，“重要的是，他想碰的时候，我没拒绝。”

    沈焕猛地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响。他忍得太用力，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气氛一触即发。

    “林清醒。”沈焕低声喊他名字，像是最后的压制，“你发那种照片，到底想干什么？”

    正这时，练习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舞蹈老师夹着水瓶走进来，声音在空荡的练习室里格外响亮：“吵什么吵？都几号了，还有半个月京海市路演，练都不练了吗？”

    三人动作一滞。

    “清醒，你这俩天缺课有点多，好好练吧你可以的“老师一顿随即道”池野，体能训练你昨天又偷懒是不是？沈焕，你从上个月就没复盘自己舞段吧？”

    老师怒气冲冲地把水瓶放在音响旁：“以为你们现在有人气了就可以不训练了？不想干可以走人，我这边有的是学生排队上你们的位置。”

    没人再敢说话。

    池野低下头，沈焕抿紧唇，林清醒则慢吞吞把头发拢起，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身形调整站位。

    像什么都没发生。

    老师骂完人，播放音乐开始热身，气氛瞬间被扯回训练状态。

    只是从镜子反射的角度里，林清醒还是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没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