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堆满艾草、大蒜和新制的肥皂。她跳下马车,斗篷上的水珠甩在陈默脸上:城西的药铺全被我包圆了,连波斯人藏的硫磺粉都抢来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羊皮袋,这是突厥的‘冰酪’,给病人补充体力正好。
三人正忙碌间,十余骑快马冲进坊门,为首的正是王院正,身后跟着大理寺的捕快:林婉儿!你私设病坊,若让疠气传入皇宫,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指向陈默,还有你这妖人,竟敢用‘妖镜’窥看病人污秽,分明是冒犯医圣!
陈默举起载玻片,让阳光穿过浑浊的粪水:王院正请看,这些会动的小虫才是罪魁祸首。贵院的黄连汤只能清热,却杀不死虫,自然越治越重。他忽然掏出从系统兑换的简易显微镜——其实是用两片凸透镜制成的放大镜,若不信,可亲自观瞧。
王院正脸色铁青,却抵不过围观百姓的怒视。林婉儿趁机道:父亲已上奏圣人,将悲田养病坊改为临时医馆,由陈公子和我共同主持。王院正若要阻拦,便是违抗圣命。
此言一出,捕快们纷纷后退。王院正甩袖而去时,陈默注意到他的随从往墙角的水桶里扔了什么——是包着粉末的油纸,散发着刺鼻的酸味。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有人想借机投毒,扩大疫情。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带着学徒们跑遍一百零八坊。每到一坊,先让百姓用肥皂洗手,再分发防疫香囊——里面装着艾草、薄荷和硫磺,系统提示这能抑制虫蝇。柳如烟则带着商队,用醉仙居的酒坛装煮沸的药水,沿街叫卖驱邪露,实则是加了大蒜汁的温盐水。
陈公子,宣平坊又有三十人染病!学徒气喘吁吁跑来,手中的竹简记录着疫情扩散图。陈默盯着图上的红点,忽然发现它们多集中在西市的饮子摊——那些摊贩用生水调制绿豆汤,正是痢原虫的温床。
去把西市所有饮子摊的水瓢收走,换成带长柄的铜勺。他对柳如烟道,再让你的波斯朋友帮忙,进口一批玻璃水瓶,装满凉开水出售,名曰‘太液甘露’。转头又对林婉儿说,得赶紧配制口服补液盐,用食盐、蔗糖和温水调和,防止病人脱水。
林婉儿愣了一下:盐和糖能治病《千金方》里从未……
信我。陈默握住她的手,触感柔软却带着药渍,痢疾最怕脱水,喝这个比喝药还重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手,却看见她耳尖发红,低头摆弄袖中香囊。
疫情最严重的第五天,陈默被急召进兴庆宫。皇帝李隆基坐在龙池边,面前的玉案上摆着各州的疫情奏报,脸色比池中倒影还要阴沉:陈爱卿,朕听说你在民间搞什么‘洗手神术’,可有实效
启禀圣人,截止今日,长安染病者存活率已达七成。陈默呈上竹简,上面画着清晰的疫情曲线,关键在切断‘病从口入’——百姓便后洗手,饮水煮沸,粪便深埋。他顿了顿,若能在宫中推行肥皂洗手,可保内廷无虞。
data-faype=pay_tag>
皇帝挑眉,接过柳如烟进贡的雕花肥皂盒:此物倒是清香,比波斯的胰子还好用。忽然压低声音,朕听闻,吐蕃使团明日抵京,他们的商队里,有人染了更重的‘赤痢’。
陈默心中一紧,系统曾提示吐蕃可能借疫情搞破坏。他立刻道:请圣人下旨,所有外来商队需在城外停留三日,人畜粪便必须焚烧,人员用皂角水沐浴后方可入城。
从皇宫出来时,暮色已合。陈默策马赶回悲田养病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月光下立着个戴幂篱的女子,腰间挂着吐蕃风格的银铃:陈公子救民于水火,真是菩萨心肠。她的汉语带着奇特的卷舌音,我家赞普想请你去吐蕃,传授‘驱邪神术’。
话音未落,三道寒光袭来。陈默本能地俯身,袖中暗藏的浸酒匕首出鞘——这是柳如烟给他防身的,刀刃用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