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韩相领命告退。陈峰从梁上一跃而下，询问伏案的君王：“皇上，时辰不早了，可要传膳？”

    轩辕明珏头也不抬：“传。”

    陈峰闪身出去，又回转过来，小声道：“皇上，殿下还跪在外面呢，这天寒地冻从早跪到晚的，连头上都落了雪，殿下的身子受不住啊。”

    明珏揉了揉眉心：“送他回去。”

    陈峰无奈，正要出去，明珏又道：“算了，让他梳洗一番，准备好再来见朕。”

    陈峰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还想开口求情，被明珏阴沉的眼神一震，只好照做。

    轩辕子煜被按在热水里浸了半个时辰，仍然哆嗦着发抖。他一身素服，披散头发，赤着足一瘸一拐地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罪臣给皇上请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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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明珏饶有兴致地问：“你何罪之有啊？”

    子煜乖顺地垂着眼，声音有些紧张：“臣之父母忤逆圣意，逼宫谋反，罪臣身为长子，愿领受皇上惩处责罚。”

    “啪！”

    一封奏折扔到他面前。轩辕明珏冷笑道：“长子？好一个长子！你这个哥哥当得真是好！”

    子煜颤颤巍巍地捡起那封折子，脸色愈发惨白。他慌忙下拜：“皇上，子杰对皇上绝无二心！西南战场远在千里之外，或许是军情有延误也说不准……”

    皇帝嗤笑一声，似在追忆：“当年晋王府大火滔天，煜儿，你说你弟弟已经烧死了……”

    子煜慌乱地对上他的眼睛，被那冷漠到极致的眼神吓得差点哭出来。他深深地跪伏下去，卑微求道：“皇上！求、求皇叔宽恕子杰，放他一条生路……臣愿替他受罚！”

    他仰起脸来哀哀望着皇帝：“皇叔……求求您……子煜甘愿为奴为婢，只求您饶过子杰这一次……”

    轩辕明珏呵呵冷笑：“煜儿，你如今也没别的用处了。乖乖地爬过来，学两声狗吠，让朕满意了，就放过你弟弟。”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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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煜睁大眼睛，身体摇摇欲坠。

    轩辕明珏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踱至子煜身前，脱下自己的墨狐皮大氅，披在瑟瑟发抖的侄子身上。

    “煜儿……”

    明珏轻佻地抚过他冰冷的脸庞，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子煜恐惧地仰视他。自己的性命全掌握在皇帝手里，是生是死只凭皇帝一念之间。

    “你们是双胞胎，想必你弟弟的脸，和你生得一模一样了。”

    明珏挑眉，死死地盯着惊惧的侄子。

    “皇、皇上，”子煜被明珏触碰的皮肤仿佛贴上了烙铁，他无力地哀求，“皇上，臣……煜儿是您的亲侄子……”

    明珏不为所动，面上甚至隐隐有些玩味的笑意：“朕知道啊。”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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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煜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地发抖，他绝望得想哭，此时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皇上，臣、罪臣卑贱之躯，身体残缺丑陋，怎配、怎配……”

    轩辕明珏眯了眯眼睛，手指描摹侄儿一弯墨眉：“可是朕很钟爱煜儿这张脸啊……煜儿，若你能为朕诞下皇嗣，朕不仅可以饶恕你弟弟，沈氏一族支持晋王谋反之事，朕也不会再计较。”

    子煜嘴唇开开合合，眼神由震惊到祈求。他痛苦地闭上眼，呜咽道：“皇叔……求您怜惜煜儿……”

    明珏弯腰将子煜打横抱起，步入寝殿，把紧张得缩成一团的侄儿放在榻上。宫人们低头无声地退出，关门掩上一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