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红色光点旁，螺钉固定的牌子上标着三行字，第一行是：“格兰养殖场实验体”。下一行是：“f序列繁殖用塞伦改造体”。第三行：“格兰f090”。

    地上有几根扯断的导线，一两根掰断的、粗细不同的金属杆子，原本都是那个舱体里的东西，是紧急半暴力开舱造成的。

    擎百川的手划了半个圈，说：“食品、药品和性奴，就是这次送往白星空间站的补给物。”

    说到“性奴”时，他指向090。

    “跟空间站交接之前你本来应该一直在休眠舱里睡着的，但是休眠舱出故障了，我不得不把你弄出来。”

    擎百川撇下他走到旁边，一个个查看密封箱的标签。找到一个标注着“改造体专用营养液”字样的标签后，他在箱子侧边摸到箱锁按钮，思忖片刻，快速按了几下。一阵短促的“嘀嘀嘀”错误警报音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种危险的直觉忽然从心底冒出来，他后颈汗毛唰一下立起。电光石火间，身体还来不及转动，右臂先本能向后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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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沉闷的肉体相撞声。

    一根小臂长的金属杆敲在他后脑，但由于他的格挡，被泄去不少力，掉在地上“当啷当啷”弹跳了两下。

    袭击者格兰f090没有俯身去捡那个勉强可算武器的杆子，而是直接扑上来，以身体压制擎百川。

    他动作迅捷，干脆利落。擎百川被他用手肘压住后颈，“砰”地按在密封箱上，右臂被扭到身后向上狠狠一提。肩关节遭受剧痛，擎百川不由惨叫一声，不敢再轻举妄动。

    090贴着他后背，胸膛的剧烈起伏甚至能被他感觉得到。身体的热度、轻微的汗味和死亡的威胁，就近在咫尺。

    090的脸从他身后贴近，在他耳边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嘶嘶地说：“我是人。”

    擎百川的脸在密封箱上被压得变形，他粗喘几口气，艰难地咧嘴笑起来：“人？”

    还没能多说一个字，右臂又被往上狠拽。关节极限反转，几乎要被扭下来。他大叫：“啊啊……你想要什么？”

    “我的全部资料。”090略微放松擎百川的右臂，冷声说道。

    “可以。”擎百川一口答应，“外面，随便一台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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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0继续控制着他右臂，揪住他后领押着他往货舱门口走。

    “开门。”090站在关闭的门前命令他。

    擎百川用左手在门侧边某处按下去。舱门无声地往一侧滑开。

    外面是弧形通道，090问：“哪边？”

    擎百川因为右臂被钳制而不得不微微弯着腰，听到问话，才抬头看了眼。

    也正是因为略微佝偻的姿势，当他悄悄把左手伸进白大褂口袋时，090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只手伸进去摸索了几秒钟，还在等待擎百川指路的090身体突然一僵，发出“唔嗬”的怪声。这声音只出来两个音节，后续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似的戛然而止。擎百川疼痛不堪的右臂终于获得自由，而090手脚僵硬如同木头人，“扑通”一下摔到在地，身体不断抽搐，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血管一根根凸起。

    擎百川左手从衣袋内拿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扬了扬，冷笑着说：“项圈有电击功能，专门用来惩治你这种不听话的家畜。”

    看到090满含痛苦的双眼怒火如炽，他心情总算好了点。把遥控器放回口袋里，好好按揉了一下刚才被折磨得够呛的右肩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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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过了半分钟，擎百川才关掉电击。090瘫软下来，原先扭动抽搐的身体软绵绵瘫在地上，嘴角流出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