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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岚,对方皱起眉头做了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却依旧保持着沉默。“真会把凯阳退回去?”刘话却还是很激动,难以平息。
巍邢岚长时间的沉默给出了答案,刘话靠了一声,向空中用力地挥了一拳。
接着,是三个人的沉默。
半个多小时过去,沈凯阳终于醒了过来,巍邢岚和刘话同时扑到床沿不停地唤他的名字,但沈凯阳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俩,似乎有些迷茫和生疏,更多的则是冷漠,眼神中没有情绪,没有眼泪,就像一具空壳一样的苍白。
“刘话你看着他,我去找医生过来。”巍邢岚说完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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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话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凯阳,凯阳是我啊!”对着他的冷漠,刘话忽然觉得心里发毛,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沈凯阳缓缓转过头看着刘话,却像望见一个陌生人般的呆滞着,猛地一摇让他如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般回过神来,瞬间迸出眼泪,大声哭喊着紧紧抱住刘话。
“别哭,别哭凯阳,会没事儿的。”刘话轻柔地拍着沈凯阳的后背,并在他耳边安慰着。
但当沈凯阳听到这句话后,如同触动了一根断裂的弦,使出全身力量将他推开,愤怒的瞪着他吼道:“为什么一直要让我相信我能?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我注定让人失望,我本来就不是当兵的料,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沈凯阳你少给我犯浑!我骗你啥了!”刘话听了心里也燃起了无名火。
“那你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了为了说服自己活得好累好累……真的好累……现在我真的太累了,我不要再相信这是真的了……”沈凯阳的大声控诉变得模糊起来,悲伤的哭泣代替了原有的怒气。
刘话走到床边坐下,有力的双手扶正沈凯阳的肩膀,语气平缓而有力地说:“凯阳,我只知道你是我带的兵,就算真的有许多人瞧不起你,至少我觉得你很棒,你是军人,没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我当不成军人了……”
“你在瞎说啥?为啥你永远都往最坏处想?一切都还没有成定局。”
“我该怎么办班长,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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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凯阳!现在你应该做的,把眼泪擦干,把伤养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不要想太多。”刘话用袖子轻轻擦拭着沈凯阳不断涌出的眼泪,“听话好吗,凯阳,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沈凯阳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刘话,他没有再哭,但仍不住地抽泣,哀伤和愤怒少了许多,他深呼吸,尽量平稳地说:“班长,我想当一个兵,我真的很想…我想当一个好兵……”
当沈凯阳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刘话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痛,哽咽着将沈凯阳紧紧地搂住,靠在他的肩上,使劲点头,不住地点头。
站在门口的巍邢岚看着一切,低头不语,胸中却憋着股闷气,拳头攥得紧紧地直发抖,突然一拳猛砸在门框上,扭头狂奔回连队,现在的巍邢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沈凯阳保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将他保下,他明白自己要什么,却不明确自己该怎么做,只是不考虑任何地往回冲,自己正处于一种失去理智的状态。
巍邢岚没打报告推开门径直闯到崔斐的案前,喘着粗气,却十分坚定:“不能把他退回去!”
崔斐正在抽烟,对巍邢岚这般反常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缓缓地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为什么。”
“他是我的兵!”
“他也是我的兵!这是理由吗?部队是你开的厂子,你想留谁就留谁!”崔斐一贯的严厉措辞语调让巍邢岚稍微理智了点,于是他摆开阵势讲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