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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拉不回来地跑去一个了,再多去一个又能怎样,于是摆了摆手让他想去也去吧。
也才隔了没有几秒的时间,当沈凯阳出门,万小柱已经没影了,看来是一路跑着出的连,他也加快脚步追过去,可是一路都没遇上,直到进了炊事班,见万小柱正撸起袖子准备淘米。
“你干嘛啊!干嘛这么避着我?”万小柱没吱声,自顾自地打开水龙头冲洗一箩筐的米,沈凯阳也来了脾气,上前关了水龙头,夺过万小柱手中的橡皮水管甩到一边:“万小柱你发什么邪火呢?”说着还推搡了几下他的肩膀,“你说话啊!”
万小柱终于爆发了,从板凳上一跃而起,直面沈凯阳大声喊道:“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万小柱越想越气,竟又露出了那副许久未见的老虎样子,喘着粗气,咬紧牙关使得两颗犬牙龇了出来,只不过这次,他的眼眶泛着红,眼神虽充满着愤怒,却从底下透出无尽的委屈和疼惜。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能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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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巍排就能知道?而且是一直都知道!”
“我说你…是不是蠢?如果连巍排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以过段时间就去得了医院?”
万小柱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意识到自己发的这火在沈凯阳耐心理清了来龙去脉的逻辑后就挺莫名其妙的,但当火气全然消下去,心疼与难受就涌到了最上层,眼泪竟夺眶而出。万小柱记事起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武校里最艰苦疼痛到腿都快被掰断的训练都没有掉过一次泪,他对流泪这种情绪有种陌生感,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心痛、不甘、委屈到达顶点,眼泪是会无法控制地往外涌,不知怎地竟莫名觉得有些羞耻,赶紧别过脸去胡乱地抹脸颊。
而烈得像虎,壮得如牛的万小柱,因为自己而哭,沈凯阳自然也知道这对于他是多难能可贵的勇气,他在将最柔软、脆弱、不堪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沈凯阳靠近,用袖口轻轻地替他拂去眼泪,边轻柔地安慰:“好啦,不哭,今后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
万小柱依然不是很适应在别人面前袒露脆弱,躲开了些沈凯阳的手,转过脸去自己重重地擦眼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会让自己的委屈感更加翻倍的话,越委屈眼泪就越收不回去,甚至哭得开始喘不上气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了小柱,乖啊。”
“那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只要不训练能静养,其实并不会加重的,你放心好不好,现在只要有点不对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医院理疗了,真的不要担心啦!而且现在也不用训练了,我有戴护腰了,你摸。”沈凯阳随即将万小柱的手拉过放在后背的要上,是块固定曲度的钢板护腰,万小柱上下摸了摸,却误以为这东西就好比是骨折之后打的钢钉,更加忍不住地难受,一把把沈凯阳搂进怀里,靠在他肩膀上哭得直抽抽,“你一定疼死了吧,你干嘛要自己忍着,我学武术的我会推拿的啊……”沈凯阳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安抚万小柱的情绪,先让他把哭止住。
这时一个炊事班的班长路过,见两人搂在一起,万小柱还哇哇大哭得厉害,有些发怵地小声问道:“小柱他…怎么了?”
“他…他就是想家了……”沈凯阳急中生智想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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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班长听了却觉得极其感同身受,走过来拍拍万小柱的肩膀,真诚地开始安慰:“小柱呐,我懂,新兵想家很正常的,看你这么牛高马大的没想到也会哭成这样,没事的,马上就下连了,到时候打电话什么的都方便得很,还发手机!想家了就可以给家里打个视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