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会在不同时间点跳跃。身体留在这里，但我可能出现在过去或未来的某个瞬间。那些科学家发现了如何固定这种跳跃，让一个人完整地穿越时间。

    雷声轰鸣，实验室的灯光闪烁几下，忽明忽暗。祁夏注意到林雨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像是某种生理反应。

    你还好吗

    裂缝又要开了。她急促地说，突然抓住实验台边缘，这次会很强烈，因为...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的空气开始震动。时间指示器从祁夏口袋飞出，悬浮在半空，表面的光点疯狂闪烁。四面八方同时出现透明漩涡，每个漩涡中都闪现着不同时期的画面：

    ——年轻的陈明在颁奖台上微笑；

    ——同一个房间被警方封锁的场景；

    ——一个从未见过的白发男子站在房间中央，手持某种发射器...

    抓紧什么固定物！林雨大喊，别被吸进去！

    最靠近祁夏的漩涡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衣服。他看到漩涡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自己躺在停尸房里，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

    不！

    千钧一发之际，林雨扑过来抓住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实验台的钢腿。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实验室的纸张、小器具纷纷被卷入消失。祁夏感到自己的鞋子离开了地面...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漩涡瞬间消失，所有物体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祁夏重重摔下，看到实验室门口站着三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人手持的奇怪武器还在冒烟。

    时间稳定器。林雨爬起来，声音紧绷，他们找到我们了。

    领头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异常年轻的眼睛，与布满皱纹的脸形成诡异对比：林雨小姐，还有...祁夏记者。真巧，我们正要找你。

    祁夏注意到他胸前别的名牌：新纪元安全部主管

    杜泽。

    杜主管，林雨挡在祁夏前面，好久不见。你的脸...又老了一点。

    杜泽摸了摸自己松弛的脸皮：时间债务总要偿还的。不像你，永远停留在二十五岁。他举起武器，把陈明的笔记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选择怎么死。

    祁夏悄悄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武器或出口。实验室只有一扇门，窗户上装着防盗栏。林雨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笔记在这里。她举起文件夹，突然猛地将其抛向空中。

    杜泽和手下本能地抬头去看，林雨趁机踢翻实验台，上面的化学试剂瓶哗啦倒地，几种液体混合后立刻产生刺鼻浓烟。

    跑！她抓住祁夏的手冲向侧面的储物间。

    身后传来杜泽的怒吼和咳嗽声。储物间比想象中深，林雨熟练地推开一堆箱子，露出墙上的通风管道盖。

    进去！通向楼顶！

    祁夏爬进狭窄的管道，金属壁上的冷凝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身后，林雨的爬行声伴随着下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通风管道向上倾斜，每前进一寸都让他的手臂肌肉尖叫抗议。

    快到了。林雨喘息着说。

    终于，他们到达一个分叉点。林雨推开右侧的栅栏，新鲜空气涌入管道。祁夏跟着她爬出去，发现自己置身于实验楼屋顶。雨已经停了，但乌云仍然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

    他们很快会追上来。林雨跑向屋顶边缘，这边！

    两栋楼之间有一个约两米宽的间隙。林雨毫不犹豫地加速跃起，轻盈地落在对面楼顶。祁夏咽了口唾沫，后退几步助跑——

    他的前脚掌刚离开边缘，身后就传来通风管盖被撞开的声音。在空中那短暂的一秒，祁夏看到杜泽的脸出现在屋顶边缘，扭曲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