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绑在房间巨大的立柱上,有一个更大的锁紧扣着确保铁链不会被挣脱。
时年身上没什么力气,现在他又饿又渴身上又痛,但心中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希冀。
他故意激怒朱丽娜,故意贬低朱丽娜的身份,除了有让对方不小心杀了自己打算,还有敲打那两个男人的意图。
他知道庄园里进不来外人,那两人看着眼生,但也一定是在庄园里工作的边缘人。阮同怀有精神洁癖,在性方面决不允许有混乱的问题,即便朱丽娜嚣张至极,在阮同怀上她之前也是完璧。
而作为药畜的自己,更是被阮同怀严加看管的洁净之身,庄园里百分之九十是精挑细选过的男性下人,没有除阮同怀外的第二个do,也没有会污染“药源”的好男色之徒。
敢配合朱丽娜搞他,一定是得了不少钱财好处,一时头脑发热的结果。
还好那两人蠢又不算太蠢,也算是让他达到了目的。
现在阮同怀不在,他也提醒朱丽娜监控的事,此时估计已经被朱丽娜买通安保做了手脚,正给了他绝佳的逃跑时机。
死亡是没有选择时最好的选择,可一旦有了选择,死亡就会排到队伍的最末位。
时年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始找寻逃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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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项圈是皮质的,松松的挂着,可能因为有锁,那两人并不怕时年挣脱。
时年抓着项圈提到颌骨和下巴前,张开嘴巴让项圈卡入齿间的凹陷。他先是试图把项圈套出头颅,但怎么抬都会卡住,于是时年开始磨咬口中的那截软皮。
颌骨酸痛,口水也不自觉的流出来,但时年耐心的啃着。
从一个小豁口出现,到一个指节那么长的裂口,时年啃了一个多小时。牙龈渗出血来,瓷白的贝齿沾满牛皮的碎屑,颌骨酸痛无比,每一次咬合都联动着太阳穴的神经一跳一跳的脉动。
时年冷静的,坚定的啃噬着那条可能是今生最后一次束缚自己的项圈。
月色西沉,墙上的气窗外沾上朝露,阴暗的房间里传出铁链落地的脆响。
“喀拉——”
时年呸吐着口中混着血腥的恶心的碎渣,一边摇晃着站起身揉捏酸痛的腮帮子,那条黑粗的牛皮项圈此时带着歪扭的裂伤死在脏污的地面。
捡起皱成抹布的单薄睡袍穿好,时年赤脚走出去。他对庄园的构造不能说有多熟悉,但至少不会迷路,即便没来过地下二层,但规整的格局让他马上就找到了楼梯的位置。
大约凌晨三点多,庄园里还没人起床。走到一层的大厅,柔软的地毯沾上他的脚印,时年看着角落的摄像头,试探着抬手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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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没人出现抓他,时年笑了起来。
他径直走向下人房一侧的偏门,那边有一条直通庄园外的小路。
时年甚至没什么想要收拾带走的,他只要带走他自己就行了。
在洗衣房随便找了一双下人的鞋子套上,时年轻手轻脚的打开偏门。
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潮湿,草木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年愉悦极了。他的心脏是狂跳的,血液是沸腾的,甚至烧灼了周身的凉意。
不远处围墙的小门旁也有一组摄像头,时年轻巧的走过去,踮起脚叩了叩它金属的外壳,眯起眼笑着无声说:“再见啦。”
阮同怀回到庄园,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
原本他应该半个月后回来的,但此时他看着跪在面前抖如筛糠的朱丽娜,觉得一个星期也怕是太多了。
他拿起雪茄,身边一个人马上划亮长火柴帮他点燃。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