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n

    平兰惊恐地揪住沈清歌的衣袖，“被逮着，可就完了！”n

    沈清歌拉着平兰，躲到假山阴影处，神色平静，“你猜，那盆里装的什么？”n

    “最近，这些太监都鬼鬼祟祟的。”n

    她突然凑近平兰耳边，压低声音，“昨儿半夜，我听见西墙角有动静，你猜，我挖着了什么？”n

    “左右不是银子。”平兰拧着湿漉漉的裙角，没好气道。n

    “半截玉镯子。”n

    沈清歌比划了一下，“水头足得很，就是，沾着……唉，你说，墙那一头，住的是哪位娘娘？是不是，已经……”n

    暮色，如同泼墨般染红宫墙。两人偷偷缩在灶房后头，烤着偷来的芋头。沈清歌拨弄着火堆，火光映照着她明亮的眼眸。n

    “等攒够银钱，咱们就出宫，开个香铺子。”n

    “五十两银子，护城河岸边，最窄的铺面，也要这个数。”n

    平兰往火堆里扔着芋皮，叹了口气，“不如卖炊饼实在。”n

    她忽然眼尖地指着沈清歌的袖口，“你袖子里，藏着什么？”n

    沈清歌摊开掌心。一个草编的蝈蝈，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n

    “方才，编了一个，给了御膳房的小太监，换了一块糕。”n

    蝈蝈须子，微微颤动。n

    “你说，这宫里的耗子，吃得都比咱们精细。”n

    房檐下的麻雀，突然尖叫着扑腾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