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靖王柏祺
萧柏祺接过玉扣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n
他的目光掠过她耳后散落的碎发,那截白皙细腻的颈项在夕阳下泛着柔光。n
铜盆水面晃动,映在她脸上的光斑细碎跳跃。n
左眼眼尾那颗极淡的墨痣,被纤长卷翘的睫毛半遮半掩,若隐若现。n
像是不经意间落下的一点墨痕,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韵味。n
“浣衣局的宫女,倒是识得螭纹?”n
他声音依旧温润,尾音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审度,目光似能穿透人心。n
“回王爷,奴婢上月浆洗过尚仪局送来的祭服,曾见过类似的盘扣。”n
沈清歌抬起脸,任由夕阳的光芒洒满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鼻梁挺直,勾勒出倔强的弧度。n
平兰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猛地意识到沈清歌在做什么,一把死死掐住她的后腰软肉,几乎要跪下去。n
“王爷恕罪!她胡言乱语,奴婢们这就告退……”n
“等等。”n
萧柏祺却抬手,示意平兰不必惊慌。n
他的视线落在铜盆里的烟青软纱上,那抹褐红污渍格外刺眼。n
他用扇骨轻轻一点那污渍。n
“这颜色,倒像是……”n
“是钟粹宫后墙下的湿泥,混了朱砂。”n
沈清歌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萧柏祺耳中,她甚至微微抬了抬染上泥渍的衣袖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