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未亡人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身心健全的alpha快射了还保持理智。所以谁知道呢?没准他确实“胡言乱语”过几句不走心的埋怨。
他冷不防睁开眼睛。师弟凑得很近,是一抬手便能圈住脖子凑得更近的距离,而他也一样这么做了,重复过成百上千次的接吻,熟练到仿佛是编码在基因组的本能。他吻着师弟,手指陷进柔软的胸脯,实在是很软,像奶糕和果冻,于是忍不住又捏又掐,搞得整片皮肤都因刺激而充血,烫他的掌心。
彼时落日西垂,余晖透过严严实实的窗帘泄下昏黄而模糊的光晕。屋里没开灯,他的夜视能力不算很好,只知有同样滚烫而炽热的吐息落到鼻尖和脸颊,随后温暖的肉体贴过来,跨坐在他身上。不过没关系,经验会替他补上缺失的视觉拼图。他心想师弟真的很漂亮,脱掉衣服更漂亮,那张脸或许惊艳有余精致不足,但躯壳绝对是经过造物主精心打磨的。他用指掌一寸寸摩挲起伏的线条轮廓,好似旅人用脚步丈量高山与河谷,蓬勃的原始的纯粹的生命律动扑面而来,简单到极致的美,言语全然成了最无用的东西,唯余满心惊叹。偶尔他会顺着拥抱的姿势埋进对方丰盈的胸乳,他们谁也不说话,心跳声慢慢重合,恍惚间他觉得那一瞬师弟不再是师弟,而是一种更加抽象的化身,是他本人一切欲念的投射。他抱着他的母亲、他的情人、他的小孩,一瞬即为一生。
那晚的某次情事也是以拥抱收场,但师弟不大安分,一头扎在他的颈窝嗅来嗅去,说他闻着好像一只切开的橙子。他莫名觉得委屈,因为家里新换了沐浴露和身体乳,沁凉薄荷味与清爽海盐味,商场倾情推荐的夏日组合,哪个都与橙子不沾边。上次师弟回家的时候说天气快要热起来了,巧克力味甜腻腻的闻着燥得慌,他记到心里,用完旧的便立刻买新的,还指望能营造一点小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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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形容让他有些不高兴,师弟或许察觉了,或许没有,不过总而言之,事情的发展还不赖。情欲未消的alpha绝不算难哄,“切开的橙子”很快被他抛诸脑后,直到此时此刻他又捡起这个状似微不足道的疑点,为愚蠢人类的后知后觉无声叹息。
是啊,如此明显的征兆,如此简单的事实——师弟怀孕了。激素令原本不适合生育的beta的体质向oga靠拢,于是胸部的脂肪变多,下体变得更容易扩张和湿润,对信息素也更敏感,所谓切开的橙子其实是alpha自身的味道。理论上讲,同一个人的信息素在不同人的感官里都不尽相同,但他性别分化以后听到最多的是“檀香”,也有龙涎香或者沉水香,反正是一种温和沉静的香气,所以也没法怪他思虑不足,之前从未有人说过他的信息素闻起来像橙子。
他只是在内疚。只是痛恨在意外发生时无能为力的自己,为此一切事实都可以是他自我谴责的原因,无关逻辑。他想到三种性别之间天然存在的生理差距,傲长空比他能打是真的,但这主要依托于技巧,依托于从四五岁就开始的、十几年如一日的魔鬼训练,以及对方真枪实干地杀过很多血族,再以及金瞳种族特有的超强悍体质和恢复能力,而第二性别所造成的差距要靠以上这些加在一起才追平。
六年前傲长空拜入城主师父云太息门下不久,俩年轻小徒弟,一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性格也不甚相似,因而各种幼稚的明争暗斗可不算少,都想压对方一头。不过他们不打架,因为打赢了要写检讨,打输了要被师父加训,于是只好把精力放在更温和的游戏上面,又或许游戏便是争斗的延申。他们主要玩些文的,比如军棋象棋飞行棋五子棋,谁让武的玩着玩着容易动粗;但也不是没玩过,比如掰手腕。最后掰出了什么结果呢?这样说吧,由于事先规定不能用一丝一毫的魔力、单纯比拼腕力,傲长空的手腕被掰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