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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态
门是临时起的意,许云栖这次出来只带了几个银元宝,她掏出一个来,递给老板,老板连连摆手,脸色涨红,说:“姑……姑娘,我……我找不开”许云栖放下银元宝,轻柔一笑:“天冷了,您也记得加衣”说罢,转身离去,冷风吹过,轻轻吻去她眼角的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

    原来,厚棉袄三岁就能买啊,冷了,是该穿厚棉袄啊,而不是冻冻就习惯了。

    出了这条街,转过拐角,两个杂耍艺人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铺着不规则的圆形巨石,许云栖抬眼看去,在巨石下那人紧闭双眼,睫毛止不住的颤斗,双拳禁握;举锤的人额头冒着冷汗,双手握着锤柄,不断将五指张开又合上。

    周围围慢了看客,有青年妇人,有老者亦有小孩,他们眼里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悲哀。

    艺人前面视觉最佳的位置上放着一顶轿子,轿帘由随侍掀起,里面的公子小姐手里握着汤婆子,穿着对当下时节来说还算点热的厚袄,嘴里哈着气,颇有些不耐烦道:“做什么呢?还不快点,本公子与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浪费我们这么长时间,”举锤的青年人连连赔罪,说:“马上开始”,话音刚落,他咬着牙闭上双眼,举起锤放缓动作砸了下去。

    许云栖瞪大眼睛,提着一口气,胸口碎大石的原理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绝不是以低缓的速度砸向不规则的圆形巨石。

    只听“砰——”一声。

    大石并没有碎,一声压抑的哀嚎从底下传来,躺在地上的人扯出一抹宽慰的笑容,朝着举锤人道:“没事儿,再来一次”举锤人扔了锤,掀开石头,哭道:“不来了,不来了”躺在地上的人额角流着血,不断咳嗽着,正被举锤人扶起来。

    公子小姐似乎是看完了戏,轿帘被放了下去,许云栖隐约听到轿子里面的人说:“真晦气,见血了”。

    不知忽而说到了什么,轿子里传出两声爽朗的笑声。

    家丁则撸起袖子,抬着轿子驶向温暖的港湾。

    周围的看客摇摇头叹口气也散了,有人看不过去,掏了掏衣服走向两名青年。

    最终他们前面的碎破碗中只放着三个铜板。

    “唉,都怪我,今天连半个馒头也买不了,哥,我们今晚又要饿肚子了”举锤的青年说道。

    额角流血的青年拍着弟弟的手,宽慰道:“没事儿,争取争取我们明天买半个”许云栖叹口气,这世道不管在哪儿都是一个样子。

    她走上前去,掏出两锭银子,蹲下身,放在碎碗里,抬头道:“去看看伤吧”,说罢,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道:“下次换个规则点的石头,挥锤的动作能有多快就放多快,不然是会死人的。

    ”年纪稍小的弟弟沉不住气,道:“你这姑娘怎么和我师傅说的不一样啊,他说动作要慢之又慢,石头的话,随便找块石头都能用啊……”哥哥给了弟弟一个眼神,拿起银子递给许云栖道:“我们有愧,不敢当,我弟弟没念过几天书,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许云栖推回银子,道:“你们可以找个东西试验一下我的法子,不然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命只有一条,只有先活着,才能谋生。

    ”两人闻言愣住,许云栖转身离去。

    俗话说,银子谁挣得谁心疼,那就让池研礼心疼去吧。

    出了拐角,有卖身葬母的女子,有苦苦哀求大夫给一贴药救重病中孩子的母亲,有年迈的老妪手里抱着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儿,前面是摊开包袱,祈求过路人能买她叶子枯黄的小葱……一眼望不到头。

    茅草木板搭建的各式房屋仿佛再下一场雨就倒塌了。

    街头青砖造就的面铺上写着:面粉一斤十五两纹银。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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