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星子滑过天际,在夜空中留下一模无法擦干的泪痕。
许云栖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抬头仰望星空。
曾几何时,听过这样一句话,无论我们走的有多远,请记住,我们永远拥有同一片星空,当你抬头仰望它时,另一个地方的我也在看向它时思念着你。
那不在一个时空,我们彼此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吗?许云栖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
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东院没出去过,日夜精心照料种下去的菜,在昨日得到收成。
不出她所料,手镯中的种子确实能缩短幼苗成长时间,但究竟为何能缩短时间,她还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穷途末路时想起了一个朋友,若她在的话,想必应该会事半功倍,可惜最后被家里人抓回去结婚了,此后经年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婚礼结束后就给她留了这么一句话,现在想想她们其实也差不多。
许云栖自嘲一笑,收了东西,准备就寝。
与此同时,西院那边却炸开了锅。
年迈的老者坐在红漆椅上,一双精明的鹰眼怒目圆睁,脸脖处均染上绯色,一手不断拍着桌子,一手握紧拐杖,仿佛下一秒就要用这拐杖杀上仇敌。
这老者便是池研礼的父亲池大柱。
池大柱与绿凤麟的父亲皆是土匪发家,即便这么对年过去了,身上的匪气还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愤恨道:“混账,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六千万两黄金,我们几家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个数,他们倒好,一开口,就是各出六千万,当我们家是开金矿的吗?”池研礼接过随侍递过来的茶,用杯盖不断撇去茶沫,茶汤的热气氤氲着他的面容,叫人难以捉摸,“爹,大夫说了您不能动气,气大伤身。
”池大柱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道:“我能不知道气大伤身?真想一剑砍了那个老皇帝”池研礼咳嗽两声,示意屋里还有人。
“小研礼,你不必这样小心,我认为池伯父说的对”穆景暄开着折扇,丝毫不在意道。
穆景暄对于他这个爹,他一点希望也不抱,若早死了,他母亲还能早一点脱离苦海。
虽说皇帝下了诏令,他这个流放在外的皇子不必参与此次征兵,可他一点都不感谢,谁知道皇帝留着他的命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池研礼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们就差了两个月而已,叫你一声兄长,你还真当回事了?”绿凤麟颇感烦闷,两指夹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话说李老头那边什么情况?我们两家都要出,李青松不可能不出吧。
”她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和自己,倒是不必参加这什么征兵,但作为平青城最大的商户之一,出一波血还是少不了的。
“呸,他出什么?卖女求荣的东西。
”池大柱忽然道。
众人听后,齐齐抬头看向池大柱。
池大柱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这事儿要说起来,他脸上都骚的慌。
前几日京城来的官兵下发了征兵的文书,按照以往的习俗,他们这几个有钱的商户自然是要摆上一桌的。
那京城来的兵也是狡猾,几番推脱,直到今早才说有时间。
池绿李三家合办此宴,将场地定在了环境最好的三司坊。
池大柱好不容易等到有机会和李青松独处,打了一个半时辰的太极,李青松这才说出了他对于此的解决之法。
李青松先是将他引着一个房间前,眯着一双狡猾的眼睛,一手挥动着扇子,一手指了指房门,高深莫测的说了句:“我的解决之法就在这里,你听,官爷啊,正在里面快活着呢”池大柱讲完后,硕大的会客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