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小厮的原话她已经记不清了,大致意思是说让她后日晚上与池研礼扮一对恩爱夫妻,尽量庄重些,不要坏事。
仅是想想就头疼,她穿过来前也没学过表演课啊,这怎么演?看在池研礼还算是个不错的人的份上,秉持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理念,许云栖打算好好帮一帮,说不上日后还有需要他的地方。
“姑娘,你这萝卜怎么卖啊”少年声音悦耳,宛若细雨碰向石阶音。
她回过神来,道:“你看着给吧”少年道:“这怎么行,姑娘说个价如何?像你这样貌美又勤快的姑娘可不多见了,这吃了你的菜啊,皮肤恐怕都能变的水嫩不少呢。
”许云栖闻言,坐正身子,将神游在外的思绪拉回来,镇定中带着几丝俏皮,道:“公子谬赞,您才是那万中无一的神气人,我啊,不过得了一副好皮囊罢了。
”许云栖和对方有来有回的打着太极,最终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将带出来的菜全部买给眼前的少年。
少年眨着眼,去拉许云栖的衣袖,道:“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许云栖闪身躲开,“既是萍水相逢,名讳就不必了”说完,提着篮子快步走了。
而少年却一改方才,眼神晦暗不明盯着许云栖离开的背影。
许云栖回到东院,快速插上门闩,捂着胸口不断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直流。
也许是直觉作祟,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许云栖初听那个少年的声音时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在后续的交谈中感到了恐惧。
那种恐惧就仿佛夜深人静之时,你一个人在走空无一人的街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恶鬼突然扑上来,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许云栖随意擦了把汗水,快速整理好情绪,拉开门,带着些许微喘道:“有什么事吗?”方叶道:“是这样的,小的来给您送衣服”许云栖接过衣服,随口说了句知道了,便关上了门,自然没有看到方叶眼中的欲言又止。
平青城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早上许多,许云栖推开门便看到裹着雪毯的廊椅,轻风吹过带着雪花飘进屋子。
许云栖搓着手心,将门关上。
这么冷的天,耗人又耗力,也许不用参加那什么蹴鞠会了吧。
她是这么想的,可偏有人不这么想,蹴鞠会还是照往常一样,许云栖听到小厮的传话时倒没有多震惊。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罢了。
出了池宅,马车旁站着一个眉眼锋利的姑娘,看着挺不好说话的。
“想来您就是夫人了,上车吧,我送你去知州府”许云栖点头嗯了一声,随着那姑娘上了车。
姑娘说,她叫红烛,平青本地人,这次是受故人所托,特地跟在她旁边保护她的。
许云栖偶尔应和两声,更多时候蜷缩待在马车一角,不得不说这天气确实冷。
绕是她习惯受冻多年,也还是遭不住。
红烛见状,塞给许云栖一个汤婆子,道:“冷就说呗,还能少你一个东西不成”许云栖看着手里的东西,懵然出着神,悄声说了句谢谢。
马车跑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知州府。
知州府大门上的红漆早已褪色,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两尊石狮子毅然威严庄重的挺立在大门两侧,宅子的墙面上还有着几道未修补的裂痕,墙底遍布枯枝败叶。
许云栖瞧着场景,正思索着什么,红烛跑上前来,拍了一把她的肩膀,道:“走了,想什么呢?”许云栖摇头,示意没什么,随后跟上红烛的步伐。
进了前厅,绿凤麟已经到了,正在喝茶,见着她们,笑着上前来拥抱她们。
几人聊了两句,各自坐下,许云栖瞧着外面的天气,实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