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温暖,像是光一样。
美纱夜的意识像一朵被吹散的蒲公英,四散在这无光之海。
飘荡,再飘荡。
冰冷,又漆黑。
可是……蜷缩的四肢延伸开,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将她包裹住,湿润又温暖,如母亲的羊水一般。
有那么一束微光,轻轻地洒落。
伸出手来想要握取。
她艰难地睁开眼,视野仍旧模糊,却隐约看见有个身影逆着光占据她的视线。
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那样一大片的湛蓝,是天空吗?「看来已经没事了——」「看来……并……没有……这样……也能———」是谁呢?声音有点熟悉。
像是在满是花朵的庭院中传来的一样。
那道身影周身被晕染成温柔的金白色,模糊却耀眼,轮廓在碎光中微微俯下身来。
“你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跪坐在孩童身前的身影手臂依旧没有放下,那是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孩子,不理解情形的人会以为那个身影不愿意接受那个孩子的死亡,所以固执的陪伴在她的身侧。
可是这样又能改变些什么呢?难道死人还能复活吗?林荫摇晃,草木叹息。
有叶片旋转着落下。
白皙的手臂扬起,五指张开双手虚握。
一把长杖从虚幻的光点凝实成真实的物质。
沙条爱歌垂下眼眸,樱唇吐露听不真切的话语。
那是如果亲眼目睹就绝不会遗忘的景象,那是奇迹,是神明降下的恩典。
并非是因果逆转,扭转时间,而是真正的治愈。
有光降下,所谓慈悲。
血肉再生,伤口愈合,天赐祝福,生机复苏。
那本该死去的幼小身躯,再次微弱的起伏。
「在名为艾欧泽亚的土地上,有着名为「白魔法师」的神秘存在,他们掌握与自然共鸣的治愈之力,能够净化一切不洁的事物。
而存在着这样一位慈悲的白魔法师,其治愈的威能,甚至能令死者苏生。
」———《光之战士冒险录·救济的诗篇》———“饶是失去理性,伤害弱小无辜的孩童也绝不可轻恕!”那沉重的剑意落在尖锐的利爪上,有千钧之重。
那是失去理性的从者,如同狂化的野兽。
只是凭着想要完成主人最后的目的而行动的行尸走肉。
在他所剩无几的时间中,为了那仅有的执念而行动着,也就是打倒君临东京,正尝试完成「某种邪恶仪式」的魔术师,消灭玲珑馆当家与其使役者。
这狂兽,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魔术,不懂神秘,也不明白在这东京召开的圣杯战争所为何事,凭著一股盲目使命感一再挑战玲珑馆家的莽直青年,战斗至此。
saber感叹他的忠诚,可也绝不会原谅他所做的事。
因此———在这黑暗的森林里有剧烈的风卷起,如同龙卷一般激荡。
一道道星芒降下,那布满星辉的宝剑与利爪数次交接,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是一下还是五下?是五声还是十声?透过表面的虚影根本无法去理解,短短一秒之间就有了无数次交锋,快速、准确、又利落,根本无法数清。
这是一对一的激斗,也是补完上次的遗憾。
快点,再快点。
那速,其疾如风———一道银色枪光闪现,如同弦月一般皎洁利落。
“铮———”“ncer!”那巨枪自暗处刺出,给予猛兽沉重一击。
感受不到痛楚却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那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凄厉的嘶吼着。
碧绿的眼里有着不忍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