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在祁钰没有在家待太久,似乎只是回来拿什么东西,没一会就离开了。
蹲在房间的亓莞陶松了口气。
谁知他刚和祁鹤并肩走出家门,就跟去而复返的祁钰撞了个正着。
女人一身正装,短发利落有型,那张跟祁鹤相似的面容上是久居上位者的沉稳冷肃,瞥到他们时抬腕看了眼时间,微微蹙眉,“这个点才走?”
他们走得不算晚,到学校还有很大空余时间,亓莞陶知道祁钰就是随口一问,但还是乖巧回道:“之后不会这么晚了。”
祁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亓莞陶身边的祁鹤,对他们说:“有事跟杨特助联系。”
从始至终,祁鹤都没有说一句话。
“走吧。”他牵起亓莞陶的手,微垂着头,明明是面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表现得却像个陌生人。
“小陶。”祁钰喊了一句,在亓莞陶回头看去时什么也没说,目光里的情绪很复杂,亓莞陶有些奇怪,但来不及细想,祁鹤拽了一下他的手,快步拉着他往前走了。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祁钰好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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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的公司是她白手起家一手做起来的,这么说也不完全,她和祁鹤的父亲大学时相恋,毕业后方黎不顾家庭的阻拦,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联姻和祁钰这个刚毕业的穷学生组成了家庭,甚至连婚前协议书都没签。
当时的方家在海市很有名望,祁钰和方黎结婚无疑是高攀,方黎的父母都很看不起祁钰,在她后来的创业过程中没少使绊子,后来见儿子铁了心跟祁钰共进退,才停了对她的种种为难,甚至还给过她一些助益。
后来方家突生变故,在海市的地位一落千丈,祁钰趁此机会收购了方家在海市的总公司,行径是个人来了也要称一句白眼狼。
方父方母因此一病不起,方黎也向祁钰提出了离婚。
后来祁家在海市的地位水涨船高,更没人敢在祁钰面前议论什么,亓莞陶看祁钰时,常常觉得她有一种众叛亲离无人能懂的孤独。
他也想要这种孤独。
祁鹤身上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他们上午放学,每次见过祁钰,他都是这个样子。
亓莞陶才没那个心思缓解她们之间的母子感情,祁鹤跟祁钰的关系越坏越好,不管对他有没有好处,只要祁鹤难受,他就高兴。
跑着去吃饭的学生陆陆续续散完,很快教室只剩下他们和几个还在埋头学习的人。
亓莞陶看了眼盯着练习册不说话的祁鹤,假惺惺地关心了句,“小鹤是担心祁女士还没有离开吗?不想回去的话,我们在外面吃饭吧,到时间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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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鹤被他的话一惊,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点了点头。
亓莞陶摸了摸他的头,“小鹤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哥哥说,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祁鹤的眼眶一瞬间有些红,他揽上亓莞陶的腰身,头埋在他颈窝里,嗓音沙哑:“为什么妈妈后来要那样做呢,明明他们一开始感情很好……”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相比之下,权势地位远比跟你父亲的感情更加重要啊。
亓莞陶心里嘲笑祁鹤的天真,然而表面上他只是轻抚祁鹤的脊背,做着安慰的动作。
他体会不到祁鹤的心情,也没有资格回复他这句问话。
等他们吃完饭再回来时,亓莞陶原本空荡荡的课桌上多出了一封信。
粉色的信封,上面写着亓莞陶的名字。
祁鹤眉眼顿时阴沉下来,走上前拿起那封信撕了个稀烂。
类似的信封出现了很多次,亓莞陶第一次拆开看时就被信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