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着半根糖纸。

    顾寒洲没打扰他，只是默默望着他，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很久以前。

    前世，他和林牧的友情开始得毫不浪漫那时候他跟人打架，成绩垮了、家里吵闹，一身浑浑噩噩的暴躁气。

    而林牧——这个老是迟到、作业潦草的男生，在他打架被罚站时，一边吃着辣条一边往他口袋里塞了张抄来的卷子：“喏，期中题答案，我姐高三的。”

    他当时冷眼扫过，却没拒绝。

    从那之后，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林牧不会空谈理想，但会在食堂没菜的时候偷偷帮他抢最后一份红烧鸡腿；不会背公式，但会在他和老师顶嘴被叫去谈话时，在门外站着等他，递瓶水。

    甚至高三后半段，他家出事，情绪几乎崩溃，林牧也只是拍拍他肩，说了一句：“撑住，等考完，咱一起逃。”

    那时他不以为意，还嫌对方烦。

    首到分开，首到林牧意外受伤、生活陷入困顿，而自己连句问候都没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才是他少年时期真正的朋友。

    而他欠他一句：“对不起。”

    顾寒洲低下头，眼神一点点清明起来。

    重来一世，这个兄弟，他不会再忽视。

    哪怕林牧仍旧贫嘴、爱笑、吊儿郎当，那又怎样？

    ——“他愿意站在我身后，我就护他走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