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傍不上大腿是因为大腿被拆了
琼·迈尔斯被唐安的通讯吵醒。
“发一份通缉令,通缉目标是时文柏。”
唐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琼看了眼时间,离他送老板回到家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时文柏是老板之前下令要抓的哨兵,而且已经被关在老板家里有几天了。现在老板突然要求通缉时文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良好的专业素养让琼稳住了语气,“我立刻去安排,您需要他活着吗?”
通讯另一头突然沉默,琼能听到唐安沉重的喘息声。
等待。
就在他怀疑老板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对面道:“要活的。”
这意味着不能随意用最高定价下通缉了,琼必须再确认一些细节,“您希望只动用集团的舰队,还是希望掠夺者和联公约也参与进来?”
“先内部通缉,要是他跑得太远了再下订单给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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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追捕的时候记得录像,我要看交战的过程,还有,记得给他准备补给。”
老板现在是不喜欢看有剧本的戏剧,喜欢看真人秀了吗?
琼不禁为可怜的哨兵主演擦了一把汗。
“了解。”
“嗯,明天过来接我的时候,再给我送一台新的光脑来。”
唐安挂断通讯。
磁吸镣铐已经被他扔在了一边,腕上的红痕暂时还没消退,唐安又想起了时文柏胆大包天向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义肢被拆的时候他真的很生气,也确实没想过放过时文柏,可琼询问他的意见时,他却说要活捉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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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是会想要活的呢?
卧室内温度适宜,将金属义肢重新安装上之后,唐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凉了下来。
他摩挲着手腕,心想,大概是因为活着的时文柏身上很暖和。
那个温暖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却令人难以忘怀。
那种温暖,也是一种生命力的体现吗?
可他明明就快要死了,死了就不会暖和了。
僵硬、冰冷,不再动弹的身体。
死后的时文柏应该就会和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块一样,毫无吸引力。
就像死了的巴尔克·威尔科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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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一样,巴尔克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吸引力。
颈骨折断的脆响还萦绕在唐安的耳边,他的手指更凉了,和那晚上按着巴尔克的脑袋时一模一样。
威尔科特斯家的孩子都有着白色的头发,巴尔克也一样。
那些失去了光泽的粗糙发丝缠绕在唐安的指间,沾上了血液,如同坚韧又复有粘性的蛛丝,怎么也甩不脱。
“真恶心。”
唐安皱着眉把手掌按在地毯上反复摩擦,直到掌心渐暖,才摆脱它们。
余光瞥到了一缕滑落至身前的白发。
“……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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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带来的反胃感再也压不住,他撑着地面起身,踉跄几步冲进了浴室,弯腰抱着洗手台就吐了起来。
午餐之后一直到现在他只喝了酒,他只吐得出胃液和少量的酒水。
明明整个世界都在扭曲旋转,胃却痉挛着,将他的意识牢牢固定在现实之中。
“呕——咳、呃,咳咳…”
指尖压在洗手台边缘压得发白,喉咙和口腔被胃液灼痛,一如幼时呛到海水的感觉,但那个将不会游泳的他推进海里的三哥,已经被他送去了地狱。
唐安漱口洗掉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