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烧焦的课本时，李小明发现巴比伦进位法旁多了几行小字，笔迹像极了爷爷的钢笔字：齿轮数

    =

    圆周率小数点后第

    37

    位，余数是他们的呼吸频率。窗外的雨幕中，他看见无数铜色光点顺着雨丝坠落，每颗光点都是二维劳工的意识碎片，正在三维世界寻找新的矿脉寄生。

    铁盒突然闭合，夹住了他的指尖。剧痛中，李小明看见银箔表面的齿轮裂痕里，长出了第一株发光的钨丝草

    ——

    那是蒸汽纪元的曙光，而他指缝渗出的血，将成为新文明的

    圣露。铅笔盒里的锈斑此刻已变成微型齿轮，在暗处悄然转动，如同某个巨大机械的最小零件，等待着下一次被高维之手拨动。

    3

    蒸汽核心

    ——

    工业革命狂潮

    铁盒在暖气片旁发出嗡鸣，李小明呵出的白雾在盒盖上凝结成微型云团。当他用修正液涂抹银箔污渍时，二维世界的钨丝大陆突然隆起山脉般的管道，那些泛着冷光的金属纹路，与他课桌上的涂鸦

    ——

    戴着防毒面具的鸟嘴人

    ——

    完全重合。

    蒸汽核心的轰鸣惊醒了矿脉里的劳工残魂。李小明发现保温杯底的水垢会自动排列成齿轮矩阵，那是二维工程师在用碳酸钙结晶推导蒸汽压力公式。某个早读课，他对着铁盒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在银箔上炸开成湖泊，被鸟嘴工程师奉为

    圣露之源，从此每天清晨都有朝圣者用玻璃管收集他的

    神之涎水。

    看这流体的透明度，杂质低于

    0.01%！

    首席工程师的鸟嘴面具折射着钨丝灯光，他用镀银试管抽取矿工胸腔里的发光流体

    ——

    那是青铜纪元劳工的意识残渣经万年演化的产物。李小明后颈的齿轮状血管开始发烫，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矿坑积水里扭曲，变成鸟嘴工程师腰间悬挂的怀表图案，表盖上刻着与铁盒相同的龙纹。

    流体矿工的皮肤逐渐变成半透明，脏腑脉络清晰可见，心脏位置跳动着幽蓝的光团

    ——

    那是他们被抽取剩余价值后的

    情绪核。李小明的生物课本突然出现诡异注释：人类角膜的折光率与钨丝玻璃完全一致，而他近视镜片上的防反光涂层，在二维世界显影为笼罩矿区的

    思维过滤膜。

    第

    47

    号矿工的情绪核亮度下降至临界值。

    监工的皮靴碾碎了试图逃跑的矿工手掌，溢出的发光流体在银箔上流淌成英文单词

    HELP。三维世界里，李小明的钢笔突然写出流利的花体字，墨水渗透纸背，在习题集背面形成蒸汽管道的剖面图

    ——

    管道终点连接着他的心脏。

    物理课上，李小明在草稿纸上演算的微积分公式，被二维工程师偷刻在蒸汽核心内壁。当第一个永动机模型运转时，铁盒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散热纹路，与少年脊椎的

    MRI

    影像完全重合。鸟嘴贵族们为争夺

    圣露

    的源头，向相邻城邦发动战争，他们的机械战船喷出的烟雾，在三维世界显影为李小明肺部的

    X

    光阴影。

    坐标

    （3，14，52）

    发现新圣露矿脉！

    炮弹炸开的瞬间，李小明正在医务室测量体温。体温计的汞柱突然飙升至

    42℃，银箔上的蒸汽管道随即爆裂，发光流体如血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