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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该有村妇在井边洗衣说笑,孩童在桑树下追逐打闹了。可今天,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祭司楼的门虚掩着。我喊了几声没人应答,推门进去时,只见织机上的半匹绸缎还泛着湿气,像是刚织到一半。案几上的茶盏冒着丝丝热气,朱砂砚台里的墨汁都没干透。

    嫘樱阿嫂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里回荡。

    跑出祭司楼,我挨家挨户敲门,可所有屋子都门窗紧闭。晾衣绳上的蓝布衫还在滴水,灶台上的蒸笼冒着白烟,可就是不见半个人影。

    我突然想起嫘樱说过,供神宴前要净村三日。难道所有人都去山娘娘庙准备了

    我走到山娘娘庙,只见村民们正围成奇怪的圈形。他们全都穿着靛蓝色的祭服,手腕上的银镯在晨光中连成一片蓝色的星河。

    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分开。嫘樱缓步走来,发间的飞蛾银簪振翅欲飞,满缀铃铛的祭服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千百只蚕在啃食桑叶。

    她跪在供桌前时,铃铛突然齐齐静止。我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铃铛,而是一个个微缩的银蚕茧,每个茧壳上都镂空雕刻着扭曲的人脸。

    供桌上瘫着个人穿着当地服饰,像是我在后山穿的那种,我看不清那人脸,只觉得有些眼熟,旁边还有个粗陶罐外表沾了些红色的朱砂,罐内插着桑树枝,旁边还放着矿石,跟一盘蚕。

    吉时到。

    嫘樱的指尖抚过银簪尾端,那点寒芒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色。当簪尖刺入那人后颈时,竟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像是扎破了熟透的果实。

    一缕蓝雾顺着簪身螺旋升起,雾中隐约可见细丝般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缠绕上身体。供桌上的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下浮现出树枝状的纹路,长出细小的桑树嫩芽。蓝雾在嫘樱掌心凝成水珠状时,供桌上只剩一株半人高的桑树苗,根系还缠绕着几缕未消化的靛蓝色丝线。

    第七十二根丝。

    嫘樱将矿石放入了陶罐,将蚕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然后将蓝雾水珠引进了陶罐里,那根桑树枝忽然消失了,嫘樱从罐子里面掏出来了带着蓝光的银镯,陶罐上的朱砂渗着血形成了一个名字,是离村的阿清,我就说难怪觉得供桌上的人眼熟。

    我拼命跑回住处,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逃跑,却在村口的桑树林里迷了路,突然的一阵眩晕感袭来,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我又回到了住处,后颈传来一阵痛感,好像虫子在产卵,我照了照镜子,发现多了块青斑。

    (第十八天)

    我试遍了所有记得的路。村东的桑树林会绕回住处,西边的小径尽头总是突然出现断崖。手机彻底成了块废铁——连紧急呼叫都只剩滋滋的电流声。

    洗澡时,我在镜子里看见后颈的青斑已经蔓延到肩胛骨,边缘浮现出清晰的蛾翅纹路。最可怕的是,当我用指甲去抠,那些纹路竟然会像活物般蠕动躲避。

    夜里,梦境越来越清晰:我被裹在厚厚的茧里,能听见嫘樱哼着古老的纺线小调。她银簪挑开茧壳,抽出的根本不是丝——那是我的头发,每一根都泛着诡异的蓝光。我想尖叫,嘴里却涌出大团大团的蚕丝...

    (第二十天)

    今天我终于看见了嫘樱,她过来带走了我,我来到了山娘娘庙。我知道我的生命应该是到了尽头了,也要跟阿清一样变成桑树了。

    只见她带我绕到神像后面,那里居然有一道门,她将门打开,示意我进来,我走了进去,原来这里面是一个蚕室。

    蚕室的陶罐排列得像蜂巢。嫘樱捧着阿清那个罐子,里面的蚕虫正在吞食桑叶——叶脉的纹路像极了人手的血管。

    小萝,你与我村有缘,我问你,你想活吗还是像那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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