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手册上——那里记着几个英文缩写术语。

    "你懂英语？

    "她眼睛一亮，"正好帮我看看这篇论文！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本英文期刊。

    林成硬着头皮接过来，是1980年的《机械工程学报》。

    他流利地翻译了几段，没注意到赵晓兰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

    "太厉害了！

    "她突然抓住林成的手臂，"我爸说得对，你就是我们厂需要的人才！

    "这个亲昵举动恰好被来送资料的苏慧看见。

    女医生面无表情地放下文件转身就走，白大褂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午饭时，林成特意端着饭盒去医务室，却发现门锁着。

    同事说苏医生请假回家了，理由是"头痛"。

    这个反常举动让林成心里发闷，连下午的技术讨论都心不在焉。

    "林技术员？

    "赵晓兰第五次唤回他的注意力，"这个公差标注你看行吗？

    ""啊？

    哦，最好再加个形位公差..."林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下班路上，林成绕道去了苏慧家。

    那是栋红砖平房，门前种着几株月季。

    敲了半天门，邻居大婶探头说苏医生去县医院了，说是借什么医疗设备。

    夜幕降临，林成独自走在回筒子楼的路上。

    路过供销社时，一个穿皮夹克的胖子拦住了他："林技术员是吧？

    久仰大名！

    "男人递来的名片上印着"南方贸易公司经理王德发"。

    他手上戴着三枚金戒指，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古龙水味，与周围灰蓝制服的人群格格不入。

    "听说你能搞到进口货？

    "王德发凑近，呼出的热气带着烟酒味，"我有个生意..."原来这人是"倒爷"，专做稀缺物资的地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