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腊月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像砂纸般刮过周野的脸。

    他缩着脖子推开祖屋斑驳的木门，霉味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供桌上爷爷的遗照在摇曳的烛光里，眼神仿佛穿透时空，首首撞进他心里。

    三天前接到老家电话时，周野正盯着电脑屏幕赶设计稿。

    电话那头堂叔的声音带着颤音：“你爷爷走得急，临走前攥着这个不肯松手。”

    快递盒里躺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钥匙，钥匙柄处缠绕的红绳早己褪色，却在某个角度折射出诡异的暗红。

    “小野！

    救命啊！”

    破门声惊得周野浑身一颤。

    邻居张婶浑身湿透冲进来，头发上还挂着冰碴：“我家小子在冰窟窿边玩，回来就发起高烧，说看见水底有人拽他脚脖子！”

    周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昨夜他做了个怪梦，三只黄皮子排着队在雪地里叩拜，最前面那只老黄皮子眼瞳猩红，嘴里念叨着“时候到了”。

    此刻张婶拽着他的手，温度透过袖口传来，竟让他想起梦里黄皮子皮毛的触感。

    推开张家房门，腐臭味扑面而来。

    张小胖首挺挺躺在床上，脸色发青，脚踝处缠着湿漉漉的水草，皮肤上爬满蛛网般的黑纹。

    周野蹲下身，忽然感觉后颈发凉，余光瞥见衣柜镜面闪过一道黄影。

    “让我试试。”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岁那年，爷爷握着他的手在符纸上画朱砂，说“周家血脉自当承继仙缘”；十二岁时偷翻爷爷书房，看见泛黄的家谱里夹着张合影，照片里的青年与自己面容竟有七分相似。

    周野咬破食指，将血滴在钥匙符文上。

    青铜钥匙瞬间腾起金色微光，衣柜镜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路，无数惨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

    他举起钥匙大喝：“周家仙堂在此，魑魅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