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未央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琉璃瓦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却掩不住金銮殿内骤然紧绷的气氛。

    苏砚身着崭新的三品绯袍，垂首立于丹墀之下，掌心己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血痕，耳中荡着皇帝轩辕天涯最后的话语。

    "苏爱卿才学出众，实乃国之栋梁。

    朕意己决，将凤凰公主许配与你，择吉日入赘公主府。

    "殿内鸦雀无声，唯有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轻响。

    苏砚猛地抬头，撞进轩辕天涯含笑却暗藏威压的目光里。

    那双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与三日前在御书房中询问玄灵大陆局势时的和煦判若两人。

    余光瞥见阶下群臣或惊愕或幸灾乐祸的神情，他才惊觉自己早己踏入精心布置的棋局。

    "陛下！

    臣己有妻室，万不敢从命！

    "苏砚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惊得梁上白鸽扑棱棱乱飞。

    轩辕天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手中雕琢着龙纹的玉如意狠狠砸在龙案上，震得奏章纷飞，墨砚中的朱砂溅在"玄灵边防要务"的奏折上，宛如血渍。

    "大胆！

    竟敢抗旨！

    "轩辕天涯猛地起身，明黄龙袍扫过御案，"朕赐婚乃是天恩，你一介寒门出身，也配痴心妄想？

    "他话音未落，礼部尚书立刻出列，笏板高举："陛下息怒！

    苏大人被妖女迷了心智，才如此不识抬举！

    "退朝的钟声惊起檐下白鸽，苏砚却如坠冰窟。

    他攥着袖中温柔儿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转身时正撞见礼部尚书意味深长的狞笑。

    老臣抚着胡须低语："苏大人好福气，公主府的琼华宴，可就等着您这乘龙快婿了。

    "话尾的拖音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寒。

    暮色初临时，苏砚跌跌撞撞赶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