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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鹤少年
是暖的。

    有时,我会想,若是能早些回府,也许就还记得她怀抱的样子了。

    而谢老夫人每天会托人对我嘘寒问暖,兄长则时不时遣人送来几本他旧日读过的启蒙书。

    我食不知味,捧着那些书,心里却在发愁。

    据说,我这位兄长,自幼是京中出了名的神童。

    三岁识千字,五岁能诵《礼记》。七岁那年,随先生在家中读书讲学,偶得长辈引荐,入文会听讲,当时一位弘文馆学士都曾夸他“根骨通慧,风仪端方”。八岁,随国公爷赴陇右节度幕府,军图能辨,马术也练得像模像样。归京之日,圣上赐他一方墨玉,称他“文韬武略,真乃世家风骨。”

    谢言玉送我的,虽说是启蒙书,但上面写满了“知乎者也”,我翻了两页,眼皮就开始打架……梦里仿佛还在嘴里念着“看不懂、看不懂!”

    这一梦,便睡到晚上。

    晚膳前,刘嬷嬷收拾衣裳回来,悄声与母亲说了一句:“二姑娘那边好像又病了,连药都不肯喝。张嬷嬷说,是因为老夫人这几日总托人来问三姑娘,反倒冷落了她。”

    我含住银匙,咬得有些疼,嘴里没有一点滋味。

    母亲听罢,叹息道:“她心里难受,情有可原。”

    “是我没处理好。她到底是我养大的,我想着再缓缓、再瞒瞒……可她还是知道了。”

    她又揉揉我发旋,温声道:“礼数规矩学好了,其余的闲话,不必理会。”

    我愈发惴惴不安,总觉得有股山雨欲来之势。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扶疏院里一片阒寂安宁,我原以为这日与前几日并无不同,谁知天光才亮,府中便起了波澜。

    我梳洗时,随口问了句:“嬷嬷,我怎么一直没见过……我爹?”

    刘嬷嬷动作一顿,神色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但转瞬便换上一副笑容:“哎呀,这事……姑娘才回来几日,自然是不知晓。国公爷……近来事务缠身,前阵子奉旨去了陇右,听说是要查军务上的事宜。”

    “原是说上月便能回的,谁知那边又出了些事端。吐蕃使节好像出了岔子,国公爷多留些时日。昨儿个才接了驿报,最迟下月初,便能回来了。”

    “好。”我回道。

    替我整完鬓角,刘嬷嬷又安慰道:“国公爷前些日子还托人送了份礼回来,说三姑娘回了家,他虽不能亲迎,这份家风规矩断不能落。”

    “今儿个好像就送到了,姑娘要是想看看,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我刚点头,正琢磨那‘礼’是什么,刘嬷嬷招来两个伺候洗漱的小丫鬟吩咐收拾,见其中一人欲言又止,便问:“怎的了?”

    那丫鬟有些迟疑,小声道:“三姑娘这几日刚回府,奴婢……想问一句,姑娘平日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还……怕什么不?怕水、怕火、怕蛇虫鼠蚁之类?奴婢这也是怕照料不周。”

    我看她笑,半真半假道:“我呀,怕饿肚子。不过,我最怕的还是水,之前不小心跌进水潭,呛了两口泥巴味的水。现在……嗯,只能说凑上前不晕倒。”

    那丫鬟连忙记下,恰逢刘嬷嬷唤我:“姑娘,礼到了,先过去看看吧?”

    我应声,刚迈步,耳畔飘来一阵阵喧哗,忽远忽近,从廊外悠悠传来。

    刘嬷嬷侧耳听了听,脸色一变,正欲开口,我已先一步问道:“大清早的,谁吵成这样?”

    “奴婢去瞧瞧。”刘嬷嬷正劝我别去,我却起了兴致:“我也去看看,不碍事的。”她见我执意,只得带着我匆匆往曲阑桥方向去。

    刚穿过回廊,远远便见曲阑桥那头人影幢幢,哭声喊声杂作一处。那桥跨着一道浅溪,岸边垂柳拂水,向来是府里最静雅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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