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生物学检测,发现他和之前那个邋遢的男人,是亲生父子。从他的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隐约有了推断。
我一直想不通的,原来当时他根本没想活,袭击我或者在收押时对其他犯人大打出手都是想赶紧坐实罪状,保住自己的儿子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沈毅行刑前带出话来,说想见我,我没有去,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们的过往,不如就这样吧,也算死生不复相见。
20、
哥哥去签笔录时去见过了他。
说他神情漠然的坐在墙角。
知道没可能活下去了,工作人员拿给他的协议他看也不看都签好了名字。
见是哥哥他才抬起了头。
沈毅说:她不愿意见我了吧。
沈毅:我没想伤害她。
沈毅:你们都说我错了,难道全世界只有我错了嘛
沈毅:那天的雪很大,外面很冷,我就坐在公交车站等了她整整一夜,我无家可归,她是我最爱的人,可是也不要我了。
沈毅:我好恨,真的好恨……
他在哭,从小声的抽泣到放声大哭,哥哥不知该说什么转身要走,听到他小声的说了对不起。
爸妈哥哥以为我睡着了,小声的说着。
其实我都听到了,心脏钝钝的疼。
鼻子有点酸但我忍住了。
从我受伤以来,家人都像惊弓之鸟深怕我再受到一点伤害。
就当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吧,明天我还是会尽量装出快乐的样子。
21、
出院后我又转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接连遭受了一些沉重的打击,我的精神有些崩溃,夜夜不能入眠,即使白天偶尔睡着了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整个人浑浑噩噩打不起精神来。
爸妈万般不舍,我答应他们我会坚强,会好起来,他们才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哥哥怕我吃的不好住的不舒服,日日都来送饭陪我说话。
还要去找什么光呢,光不是一直都在身边,只是我看不到。
我住的是单人病房,时不时听到外面嘈杂。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女人企图逃跑被举报抓了回来。
虽说神经病人的举动不能以常理来判断,我还是不免有些好奇。
偶尔能听到护士姐姐说起她:王姨啊也是个可怜人,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院长都换了两批了,从来也没家人来看过她。
前几天打算去外面散步时看到几个大夫扭送着一个女人回来。
她的长发遮住了脸颊,手脚还在剧烈的乱踢乱挠:放开我!我的孩子还小,他需要我!
挣扎间我见到了一张极其相似的脸,手机从手中滑落,四分五裂。
21、
我悄悄地托哥哥去查了她的档案。
王秀芳,48岁
20年前被丈夫送来精神病院。
当时的诊断书上写着患者家属自述狂躁症患者,要求入院治疗,一次性付清了后半生的治疗费用。
刚开始入院时脑子还算清醒,她总说自己没病,医院的人没当一回事。
半夜想要逃跑被抓回来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大概半年后她的头脑就不太清明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只说儿子还小还在等她她要回家。
22、
哥哥不许我再琢磨这件事。
但我太好奇了,她分明是沈毅的妈妈,他们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轮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偷偷去看过她,她穿着病号服一直注视着外面的天空。
周围的吵闹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