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泛黄的照片里，岳父举着的吐蕃伏藏经卷正在火焰中蜷曲，老人背后的雪山洞窟深处，隐约可见与此刻湖底相同的青铜齿轮装置。

    氧气储量70%，声呐系统被未知频率干扰。墨渊将装备箱摔进舱门，突然僵住动作。潜水器的观察窗外，飘落着细小的冰晶，在触碰到玻璃时却显现出微型六边形结构——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冰雹。

    陆离将妻子扶进抗压座椅，安全带自动扣合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当他回望实验室，发现中央屏幕的血色警告正在消融，最后显现的竟是他七岁溺水时见过的画面：漆黑的水底悬浮着青铜巨门，门缝中透出的幽光里漂浮着无数梵文......

    第2章

    青铜呼吸

    昆仑号的钛合金外壳与湖水接触瞬间，林夕手环上的纳米银突然沸腾。潜水器外部的防水涂层泛起涟漪状光晕，如同撞进了胶质空间。陆离盯着舷窗外缓慢流动的液态金属般湖水，突然意识到声呐系统显示的深度数据始终停留在9.9米——这个数字在道教典籍中对应阳极转阴的临界值。

    重力场异常。墨渊扯开战术背心的魔术贴，露出内衬里暗藏的二十八宿星图。当指针在罗盘卦位间疯狂摆动的刹那，所有人听见了青铜器相互叩击的清脆声响，仿佛有支幽灵乐队在水下演奏编钟。

    林夕突然按住剧烈抽搐的太阳穴。在她视网膜投射的幻象中，青铜齿轮正咬合着潜艇的外壳转动，每个齿槽里都镶嵌着人骨化石。当她强行聚焦眼前的全息沙盘，发现声呐扫描出的湖底地貌竟与幻象中的机械城郭完全重合。

    右舷三十度。陆离按下生物荧光照明键，幽蓝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整艘潜水器被青铜锈蚀的嗡鸣声笼罩。成片的青铜柱林立在湖床上，每根柱体表面都蚀刻着《度人经》符文，但那些本该驱邪的经文此刻正渗出沥青状物质。

    墨渊突然将枪口对准观察窗：十二点钟方向，有东西在呼吸。战术手电扫过的刹那，他们看见覆盖着青铜鳞片的水下丘陵正在起伏——那根本不是什么地质构造，而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胸腔。

    潜水器猛地倾斜45度，林夕的安全带在肩胛骨勒出血痕。陆离扑向控制台时，婚戒突然与操作面板的陨铁元件磁吸相扣。全息屏幕瞬间跳转到三百公里外的实验室监控画面：他们出发前锁好的金属书页残片，此刻正在真空柜里自主拼接，形成的全新符文与青铜柱上的《度人经》产生量子纠缠。

    氧气含量在下降。墨渊扯下呼吸面罩，露出脖颈处泛红的九宫八卦印记——这原先是林夕家族独有的预知烙印。当他用战术匕首划开手腕，鲜血竟在湖水压力下凝成避水符的纹样，暂时撑开三尺见方的安全气膜。

    林夕的手环突然射出一道全息投影。画面里浑身是血的青鸾正在青铜管道内爬行，她手中的龟甲残片发出刺目强光。更诡异的是她不断开合的嘴唇，通过唇语解读竟是陆离从未公开过的童年记忆：七岁那年你在西湖底看到的青铜门...

    潜水器外传来金属撕裂声。一具包裹在明代道袍里的骷髅突然贴住舷窗，它的指骨间缠绕着光纤般的菌丝，颅腔内悬浮着颗散发冷光的球形装置。陆离认出这是龙虎山古籍记载的阴燧珠，但本该封印怨气的法器表面，此刻爬满了集成电路般的金色纹路。

    它想进来！林夕尖叫着扯断手环，纳米银流体在空中凝结成三清铃虚影。当铃舌撞击的次声波穿透舱体，阴燧珠突然爆出火花，骷髅道袍上的避尘咒亮起幽蓝电弧。墨渊趁机启动电磁脉冲弹，爆炸的强光中浮现出青铜城的完整结构图——那分明是放大万倍的河图洛书阵列。

    陆离突然剧烈头痛，鼻腔涌出温热血液。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仪表盘数字全部扭曲成上古篆文，耳边响起青鸾用梵语唱诵的二进制代码。当林夕的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