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浑身湿透冲进我公寓，发梢滴着水却笑着说：叶琛，该收网了。她的虎口确实有灼痕，但那道新月形疤痕——

    病房门被撞开的瞬间，我举起了枕头下的手术剪。可站在门口的不是警察，而是穿着病号服的沈雨薇。她脸色惨白地扶着门框，眼神像受伤的麋鹿：叶琛...我爸快不行了。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脑海里闪过父亲临死前的话。当沈雨薇走近时，我突然扯住她手腕：苏婉如是不是在你房间留了东西

    她瞳孔骤缩的瞬间，走廊突然警铃大作。三道黑影破门而入，为首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林清雪的脸——如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能叫做人脸的话。

    她手中的枪管还在冒烟，子弹擦过我耳际钉在墙上：你以为救沈雨薇能换什么枪口转向沈雨薇，她妈妈的保险柜密码写在你妈日记里，现在两样都在我手...

    子弹卡壳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掰开沈雨薇紧攥的手掌时，三枚带血的钥匙躺在她掌心。林清雪突然发笑，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聪明啊小叶子，苏婉如要是真死了，谁给我注射那管...她突然僵住，缓缓低头看向刺入腹部的手术剪。

    鲜血漫过林清雪的白色衬衫，像极了婚礼那天我撕碎的请柬。她倒下时，我听见她最后的低语：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当年为什么...跳楼......

    警笛声呼啸而至时，我攥着从沈雨薇那夺来的钥匙冲进VIP病房。沈天明躺在ICU里插满管子，床头柜摆着保险箱。输入密码的瞬间，冷藏柜弹开的冷气扑面而来——

    冰块簇拥的玻璃罐里，浮着我妈的脸。

    这不可能......冷汗浸透衬衫。解剖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十年前，但肌肤的弹性分明是刚死去三天。罐底压着的照片突然滑落，我伸手去接，指尖触到照片背面新鲜的血指印。

    照片上是林清雪，她站在停尸房里，手里把玩的正是这罐大脑。背后白衣男人转身瞬间，我认出那是年轻时的沈天明。

    救护车的鸣笛在走廊炸响时，沈天明突然睁开眼睛。他浑浊的瞳孔聚焦在我脸上，嘴唇翕动：快走......他们给雨薇......

    话音未落，监护仪再次响起警报。

    三个月后，我捏着法院判决书站在天台边缘。楼下是沸腾的人群，闪光灯连成一片星海。沈氏集团宣告破产，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连环案破获的新闻。

    风卷着判决书拍在脸上，我轻笑出声。第37页的证物照片里，林清雪的日记本摊开着，褪色的钢笔字迹写着：实验体09号表现出强烈排异反应......

    指尖划到最新报道时突然顿住。【头条：新锐画家苏婉如惊现巴黎展，疑为十年前坠楼女】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段视频。画质模糊的监控画面里，穿白裙的苏婉如正在画展开幕式致辞，她扯开项链扣的瞬间，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