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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弃婴

    我拖着沉重的蛇皮袋走在凌晨两点的街道上，雨水顺着我的雨衣帽檐滴落，在路

    灯下泛着冷光。十月的雨夜寒气逼人，但我心里却热乎乎的——今天在酒吧后巷

    捡到了三十多个啤酒瓶，加上之前攒的，明天能换五十多块钱。

    再攒两个月，就能给老张头还上那笔医药费了。我自言自语地拐进熟悉的垃圾

    场，这是城中村边缘的一个废弃空地，堆满了附近居民的生活垃圾。

    突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从垃圾堆深处传来。我浑身一僵，这大半夜的，垃圾场里

    怎么会有婴儿哭

    喵——一只黑猫从垃圾堆里窜出来，我松了口气，原来是野猫。正要转

    身离开

    ，那哭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加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气。

    我丢下蛇皮袋，扒开几个发臭的纸箱，手电筒的光照过去——一个裹着蓝色毛巾

    的婴儿躺在垃圾堆里，小脸已经发紫，哭声越来越弱。

    我操！我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抱起来，毛巾湿透了，婴儿浑身冰凉。我扯开自己

    的雨衣和外套，把她贴在我还算温暖的胸口，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跑。

    我的家是城中村一间十平米的出租屋，月租三百。冲进门，我把婴儿放在床上

    ，翻出唯一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身。是个女婴，脐带还没完全脱落，最多出生

    两三天。

    谁这么缺德...我一边咒骂一边用温水给她擦身子。女婴的嘴唇发紫，呼吸微

    弱，眼睛半闭着，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我顾不上心疼钱，抓起手机叫了辆网约车。在等车的十分钟里，我用吹风机最低

    档慢慢吹干她的身体，然后把她裹在我的毛衣里，只露出个小脑袋。

    医院急诊室的护士看到我抱着个婴儿冲进来，脸色都变了。

    我在垃圾堆里捡的，快不行了！我气喘吁吁地说。

    医生迅速接过婴儿进行检查，我瘫坐在走廊长椅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裤子和鞋上全是泥水。

    孩子严重失温，轻度肺炎，需要立即住院。医生出来对我说，你是发现者

    报警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顾上...

    警察很快来了，做了笔录，拍了照，说要调查弃婴者。我交了两千块押金——这

    是我全部积蓄，本来打算还债的。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会通知你。警察说。

    我犹豫了一下：我能...看看她吗

    护士带我去了保温箱旁。洗干净的女婴小脸粉扑扑的，正在输液，看起来比刚才

    好多了。

    命真大。护士小声说，再晚半小时可能就没了。

    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四点，我瘫在床上却睡不着，眼前全是那个小婴儿的样子。

    我陈默活了二十八年，没爹没妈，退伍后混得跟条野狗似的，今天居然捡了条人

    命。

    第二天中午，医院打来电话，说孩子情况稳定了，但需要有人照顾，问我要不要

    暂时当监护人。

    福利院现在床位紧张，如果你愿意暂时照顾，警方可以特事特办。电话那头的

    社工说，毕竟是你救了她。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午去接孩子时，护士教我怎么喂奶、换尿布，给了我一

    堆免费样品。我还花八十块买了个二手婴儿篮。

    给她起个名吧，办临时手续要用。社工递给我表格。

    我看着窗外还在下的雨，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