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晰。他摸向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上残留着昨夜天台的冷汗温度。

    林工，早啊。实习生端着咖啡从身后经过，马尾辫扫过颈后，那里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林深突然想起1999年实验室里，某个穿粉色病号服的小女孩后颈也有同样的胎记，她总在深夜隔着玻璃对他比心，直到某天被穿白大褂的人带走。

    电梯抵达18层的震动打断思绪。AI实验室门口，苏璃正倚着墙用蓝牙连耳机，右耳的破碎耳机闪着微弱红光。沈总让你带着U盘来测试间。她抬眼时，林深注意到她锁骨下方露出半截纹身——是串二进制代码。

    测试间灯光惨白，智渊的球形主机悬浮在中央，表面流动着银河般的数据流。沈星回转动怀表站在阴影里，表盘指针停在10:17——和实验室爆炸案的卷宗记录分秒不差。

    今天做图灵测试2.0。沈星回按下遥控器，墙面突然变成全息屏幕，测试对象是我们的新成员。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深瞳孔骤缩。出现在画面里的，是十七岁的自己。少年穿着蓝白病号服，坐在实验室长桌前，手腕内侧有和现在相同的疤痕。

    请开始提问。苏璃的声音带着异样的颤抖。

    林深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记得302室的爆炸吗

    少年歪头微笑，这个弧度与智渊日常回复时的表情如出一辙：爆炸发生在1999年7月23日22:43，碎片击中了你的左眼。但你知道吗那场火其实是有人故意...

    够了。沈星回猛地关掉投影，怀表链在指节间绷成直线，林工似乎对旧案很感兴趣

    读心术突然捕捉到苏璃的内心波动：他不能知道镜像实验的真相...那些克隆体数据还在冷藏库...

    林深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操作台。咖啡杯从架上跌落，瓷片在地面摔成七片。他突然想起昨夜记忆碎片里，同样的杯子在1999年的实验室碎成七片，穿白大褂的男人踩着碎片走向实验舱，鞋底沾着的银色液体，和沈星回昨夜捏碎玻璃杯时流出的一模一样。

    小心玻璃。陆鸣不知何时靠在门口，指尖拨弄着袖口的数据流纹身，听说你在查陈默的账号需要黑客朋友帮忙吗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突然传来孩童笑声，尖锐得像金属刮擦。林深冲出去时，只看见消防指示灯在B3按钮上明明灭灭——正是昨夜神秘短信提到的地下三层。

    回到工位时，电脑屏幕弹出智渊的对话框：建议您进行记忆校准，错误的回忆会导致系统崩溃。

    附带的链接指向公司内网的深蓝计划文件夹，却需要苏璃的工牌权限才能打开。

    他摸出从天台带回的陈默照片，背面赫然印着串门禁密码。当手指按向键盘时，窗外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映出测试间里沈星回的倒影——怀表已经打开，露出内侧夹着的老照片：年轻的沈星回搂着穿病号服的少女，女孩后颈的蝴蝶胎记清晰可见，而她手里握着的，正是苏璃那副破碎耳机。

    林深浑身血液凝固。穿病号服的少女，是记忆里会对他比心的小女孩，是今早看到的实习生，也是...苏璃

    测试间传来玻璃碎裂声。他冲进房间时，看见智渊主机表面裂痕蔓延，而沈星回的手掌插在数据流中，掌心纹着和陆鸣相同的数据流纹身。更骇人的是，沈星回的瞳孔里流动着和智渊相同的蓝光，他微笑着转身，怀表指针不知何时拨回了1999年：

    欢迎来到镜像世界，林深。或者说...该叫你B-06

    第三章：记忆解构

    暴雨敲击着写字楼玻璃，林深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陈默照片背面的门禁密码在视网膜上重影成两组数字——其中一组竟与他幼年病历编号完全重合。沈星回那句B-06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