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眨了眨眼，浅褐色的瞳孔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透亮。她是三个月前从省厅调来的新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干练的马尾，做事雷厉风行却又不失细致。

    金鼎会所她小声重复，和这案子有关

    可能。程浩没有多解释，再查查死者周明的真实身份，公司说没有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回到警局，程浩直接去了证物室。周明的随身物品被整齐排列在托盘里：钱包、钥匙、一部老式翻盖手机、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腕表，以及一张金鼎会所的会员卡。

    会员卡上的名字却是周明远，与身份证上的周明差了一个字。程浩拿起卡片对着灯光转动，隐约能看到卡片边缘有细微的磁条痕迹——这很可能是一张伪造卡。

    程队，你看这个。苏芷薇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查了金鼎会所的注册信息，表面上是家餐饮娱乐公司，实际控股方是一家叫星辰国际的离岸公司。

    程浩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星辰国际...这名字有点熟。

    更奇怪的是，苏芷薇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飘过来，我在系统里搜索周明的信息时，发现他的指纹和三年前一宗毒品案中的嫌疑人匹配，但名字完全不同。

    程浩猛地抬头：什么

    死者不是周明，或者说周明是假名。苏芷薇翻开文件夹，指着其中一页，真名应该是吴志强，曾因贩毒被判三年，出狱后下落不明。

    程浩的大脑飞速运转。毒贩、假身份、金鼎会所、林耀阳...这些碎片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干得好。他拍拍苏芷薇的肩膀，这事先别声张，继续深挖吴志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出狱后的联系人。

    下午四点，程浩拨通了林耀阳的电话。

    老同学，这么快就想我了林耀阳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背景音是轻柔的钢琴曲，像是在某个高档场所。

    刚好路过你公司附近，想起你说最近都在国内。程浩盯着窗外林氏集团的大楼，语气轻松，有空喝杯咖啡吗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林氏集团大厦一楼的咖啡厅里。林耀阳换了一身藏蓝色西装，衬衫领口依然随意地敞着，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精明的气质。

    昨天那案子怎么样了林耀阳啜了一口黑咖啡，状似无意地问。

    程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普通凶杀案，可能是抢劫引发的冲突。你知道的，这种案子每天都有。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还在查。程浩观察着林耀阳的表情，对了，昨天忘了问你，你现在主要做哪些方面的贸易

    林耀阳笑了笑：什么都做点。电子产品、医疗器械、建材...哪里有利润就往哪里钻。他放下咖啡杯，怎么，警察同志要查我的营业执照

    随口问问。程浩也笑了，最近经济不景气，想看看有没有转型的机会。

    你林耀阳挑眉，别开玩笑了，你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记得警校时那次缉毒模拟演练吗你一个人就端掉了整个毒窝。

    程浩记得。那次演练中，他扮演卧底潜入毒贩据点，而扮演毒贩头目的正是林耀阳。当时林耀阳的表演如此逼真，连教官都称赞他有犯罪天赋。

    那时候年轻气盛。程浩摇摇头，现在每天处理不完的案子，有时候真觉得力不从心。

    压力太大可以来找我放松。林耀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卡片推过来，金鼎会所，我开的。报我名字，所有消费免单。

    程浩接过卡片，心跳加速。这正是他想要的切入点。

    太客气了。他装作随意地把玩着卡片，说起来，昨天你说在那里见过我们那个线人李强

    林耀阳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是啊，不过就那一次。后来再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