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请假了，据说他父亲生病。

    我是他女朋友！林雨薇声音拔高了八度。

    前台小姐的眼神微妙地变了：抱歉，程先生交代过，尤其是您，绝对不能打扰他工作。

    那天晚上，林雨薇在公寓里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镜子碎片中，她看到自己浮肿的眼睛和脱妆的脸——没有程煜提醒，她连卸妆都忘了。手机不断震动，闺蜜群正在讨论周末派对，没人问她为什么缺席上周的聚会。

    你们看到雨薇发疯的视频了吗苏茜的消息突然跳出来，听说她男朋友跑了，活该！平时把人家当奴隶使唤。

    林雨薇的手指悬在屏幕上颤抖。这些文字突然和三个月前程煜高烧39度时，她发的语音重叠在一起：感冒而已死不了人！我生日派对你必须来，礼物我都发朋友圈预告了！

    她翻遍通讯录，却发现除了程煜，竟找不到一个能在深夜听她哭诉的人。

    第四天早晨，林雨薇顶着黑眼圈出现在程煜父母家楼下。当她看到程煜扶着刚出院的父亲走进楼道时，眼泪终于决堤。

    程煜！她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我知道错了，我们谈谈好不好

    程煜轻轻抽回手臂，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每次她发脾气摔东西后，他都是这样小心翼翼避开玻璃渣。

    我爸需要休息。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了，你去年借的8万，上上个月的6万，还有上个月的15万，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都保存得很好。

    林雨薇的嘴唇颤抖起来：你...你算计我

    不，程煜转身前最后看了她一眼，我只是终于学会了爱自己。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林雨薇听到自己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是苏茜发来的群聊截图——她曾经炫耀如何操控程煜的录音被匿名账号曝光，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窗外开始下雨，林雨薇站在楼道里，突然意识到这把伞也是程煜留下的。

    雨水顺着林雨薇的发梢滴落，在她昂贵的羊皮高跟鞋上汇成小小的水洼。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7楼不再移动，那是程煜父母家的楼层。她第13次拨打程煜的电话，听到的依然是那个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林雨薇的手指悬在重拨键上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占线——而是自己被拉黑了。这个认知像一记耳光甩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三年来，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怎么无理取闹，程煜的电话永远为她畅通。就像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货架上摆满了随取随用的温柔、耐心和金钱。

    手机震动起来，林雨薇急忙点开，却是信用卡账单提醒。她盯着那个五位数的数字，胃部一阵抽搐。这张卡的还款账户绑定的是程煜的工资卡。

    data-faype=pay_tag>

    没事的，他会回来的。林雨薇喃喃自语，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翻到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两周前在米其林餐厅，程煜低头切牛排时她偷拍的。照片里的男人眉头微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那天他刚加班到凌晨三点，却还是陪她来吃这顿纪念日大餐。

    林雨薇放大照片，突然注意到程煜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去年她生日时，为了给她做心形蛋糕被烤箱烫伤的。当时她只顾着嫌弃蛋糕造型太土，甚至没问一句他疼不疼。

    电梯叮的一声惊醒了她。一个中年妇女拎着菜篮走出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林雨薇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摆出那副标志性的高傲表情。这是她的保护色，是程煜口中像钻石一样闪耀的骄傲。

    但当她透过楼道窗户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时，钻石已经蒙尘——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线晕成熊猫眼，嘴角因为连续几天的哭泣而下垂。没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