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

    顾沉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微微发烫，他想起病毒爆发那天的新闻——全市最美整形医师失踪案，现场只留下半管蓝色试剂。

    灵车驶出车库的瞬间，后视镜映出魔幻图景：程序员丧尸终于拼完一千块拼图，捧着成品对夕阳竖大拇指；教师丧尸们围着奥数卷子批改打分；广场舞天团跳完最后一支《酒醉的蝴蝶》，集体行了个标准的谢幕礼。

    苏阳嚼着辣条含糊不清地问：接下来去哪

    顾沉转动方向盘避开路障，碾过某房产中介的广告牌。去给世界补妆。他指了指远处蓝调医美的霓虹灯牌，音响切到《欢乐颂》摇滚版。

    在他们身后，穿皮卡丘睡衣的丧尸把最后一片香蕉皮扔进厨余垃圾桶，便利贴在晚风中轻轻摇晃，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

    2

    美容院的秘密舞会

    顾沉给丧尸涂指甲油时，苏阳正被五个穿白大褂的感染者追着打瘦脸针。

    下颌角外扩0.5毫米！主刀医师丧尸举着注射器狂追不舍，针头在月光下甩出淡蓝色液体。苏阳抱头鼠窜进VIP室，迎面撞见个正在给假人模特纹眉的护士丧尸。

    这边建议亲做个精灵耳呢。护士丧尸突然转身，手里的纹绣机还在嗡嗡震动。苏阳倒抽冷气，那假人模特的太阳穴上插着半截玻尿酸针管。

    顾沉从二楼扔下罐发胶，精准糊住医师丧尸的眼镜：张主任，您当年给我妈做的鼻综合可没这么热情。他踩着吊灯荡进大厅，战术腰带里插满从超市顺来的化妆刷。

    整容医院突然响起《天鹅湖》旋律，二十个穿塑身衣的丧尸齐刷刷踮起脚尖。领舞的院长丧尸戴着破碎的金丝眼镜，手里还攥着未拆封的肉毒素。

    午夜整形芭蕾。顾沉把苏阳拽进激光美容室，蓝调医美传统保留节目。

    透过毛玻璃看去，感染者们正用匪夷所思的柔韧度下腰。有个抽脂过度的丧尸腹部裂开，掉出两团发霉的吸脂棉，仍坚持完成挥鞭转。

    这比《生化危机》刺激多了。苏阳扒着门缝的手在抖，你说他们能闻到我的双下巴吗

    顾沉没接话，他正用紫外线灯照前台登记簿。突然抓住苏阳手腕：2023年11月7日，你姐是不是在这做过光子嫩肤

    泛黄的客户档案页上，苏晓晓的名字赫然在目，术后建议栏画着诡异的蝴蝶符号。苏阳突然想起病毒爆发当天，老姐确实说过要去补打水光针。

    地下室传来玻璃碎裂声，顾沉耳钉上的投影显出三维地图。七个红点正在负二层移动，轨迹组合起来恰是标准的面部黄金比例分割图。

    找对地方了。顾沉撬开电梯控制板，掏出跳蛋改装的震动马达，抓紧扶手。

    当电梯以蹦迪节奏坠向地下时，苏阳的惨叫混着《野狼disco》响彻竖井。轿厢门弹开的瞬间，三十双幽绿的眼睛转过来——全是戴着护士帽的猫。

    蓝调流浪猫咖计划。顾沉弯腰挠了挠为首的缅因猫下巴，去年市动保协会报道过。

    猫群突然炸毛，护士丧尸们推着器械车冲来。顾沉甩出逗猫棒，缅因猫腾空咬住羽毛的刹那，整群猫如同听到冲锋号，瞬间把感染者扑成毛绒地毯。

    第九条补充条款。顾沉跨过被猫按住的丧尸，医院必须收养流浪动物换取经营许可。

    冷藏室铁门结满冰霜，顾沉用他母亲的遗体修复师资格证刷开门禁。冷雾散尽，三百支蓝色试剂在玻璃柜里流淌着诡异荧光，标签上的α-美杜莎编号让苏阳后颈发凉。

    这不是玻尿酸。顾沉戴上从手术室顺来的显微目镜，晶体结构像某种......

    警报声骤响，冷冻柜自动弹出个全息投影。失踪三个月的首席医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