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躲避着突然启动的喷灌系统。
会为了一杯鲜榨橙汁亲自跑厨房,
会因为我随口说酸,就往里面加三勺蜂蜜,
会在半夜惊醒时,第一反应是查看我的呼吸——
玻璃突然被敲响。
姜屿鼻尖上还沾着果肉,却献宝似的举起杯子。
乔兮的呼吸突然变得很重。她精心修饰的美甲啪地折断在礼盒上。
二十年...她声音发颤,我认识他二十年...
可你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对吗
我接过果汁,冰凉杯壁抵着掌心,因为只有在白锦芊面前,姜屿才敢不当完美继承人。
橙汁酸甜适口,蜂蜜的余味缠绕在舌尖。
就像我们的爱情——不完美,但刚刚好。
乔兮仓皇离去时撞翻了花瓶。
姜屿跨过一地狼藉,小心翼翼把吸管凑到我嘴边:加了一勺蜂蜜。
他的袖口还沾着泥土,领带歪到一边,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澈。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爱不是寻找完美的人,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看待不完美的人。
姜屿,我握住他颤抖的手指,下周的慈善晚宴,我想穿那条红色礼服。
不是乔兮的白色,不是乖巧的裸粉,是像大学辩论赛时那样热烈的红。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吻我无名指的戒指:好。
风吹乱设计图纸,姜屿手忙脚乱去追。
我望着他狼狈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躲在被窝里哭的那个夜晚。
原来兜兜转转,我们都在学习如何正确地相爱。
——
番外——江屿
我六岁那年,第一次把母亲最爱的青瓷花瓶砸碎。
不是因为失手,而是因为愤怒——那种从血液里烧起来的、无法控制的愤怒。
这孩子有问题。家庭医生对母亲说,需要药物治疗。
母亲抱着我哭,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吓人。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和别人不一样。
十五岁,我差点把同学打进ICU。
因为他在背后议论我母亲。
那天之后,我的药量加倍,抽屉里摆满了镇定剂。
乔姨带着乔兮来看我,小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像只乖巧的兔子。
兮兮很乖,乔姨对母亲说,让她多陪陪阿屿吧。
可乔兮怕我。每次我情绪失控,她都会躲得远远的,直到风波平息才敢出现。
二十五岁,我在一场校庆演讲比赛上看见个女孩。
她穿着明黄色连衣裙,辩论时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题目是《爱情不该有替身》,她说:每个人都该被爱最真实的样子。
可笑。我这种人,连真实的样子都是残缺的。
后来在酒吧重逢,她被醉汉纠缠。
我揍人时,她居然拦住了我:够了,会出人命的!
多奇怪,她不怕我,我还听他的话。
乔兮知道后,笑着说:那个白锦芊我观察她很久了,温柔懂事,我出国三年,最适合当我的替身。
于是我把她留在身边,却不敢告诉她真相。
每次情绪失控,我喊的都是母亲的小名兮兮——那是我唯一的镇定剂。
可白锦芊不一样。
她会在我要摔东西时递来抱枕,在我失眠时念无聊的财经新闻,甚至在我发病时紧紧抱住我:姜屿,看着我,我在这里。
三年里,我的药量越来越少。直到乔兮回国,白锦芊离开。
她走的那天,我把药瓶全砸了。
没有用。那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