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柴烈火,越烧越旺…这场火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熄灭,两人酣畅淋漓,这次田小琴没再提刷牙的事。
……
四月底,吴所谓搬到了田小琴出租屋。田小琴的衣柜腾出一半空间,他的外卖服挂在那件黑西装旁边。四十平米的屋子突然挤进三个人,厕所门永远关不严。
教我打LOL手游。田小琴踹他,雨泽在她怀里吃手指,貂蝉玩腻了。
深夜,等雨泽睡熟后,他们挤在床上双排。吴所谓的劫在她面前秀操作,田小琴的拉克丝总是空大。
这比王者难多了!她踹他,又赶紧看婴儿床。吴所谓闻到她发间的油烟味——超市下班后没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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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一个雨夜,田小琴突然抢过他手机:我妈来电话别出声。她的拉克丝站在原地不动了。吴所谓听见电话那头尖锐的女声:...潮州厂里缺质检...我和老板说好了...带孩子住宿舍...
他的劫在野区被单杀。田小琴挂掉电话后,游戏里她的拉克丝突然开始疯狂放技能,蓝打空了还在按。
吴所谓默默把她的黄果树烟推过去。窗外,岑县的雨下得像某种无休止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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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半夜发烧那晚,吴所谓刚送完宵夜订单。他推开吱呀作响的屋门,看见田小琴正用酒精棉擦孩子的脚心,垃圾桶里堆着用过的退烧贴。
三十八度七。她头也不抬,刘海被汗水粘在额头上。雨泽的小脸通红,睫毛被泪水粘成一簇一簇的。
吴所谓放下外卖箱,从兜里掏出刚买的退烧药。药店老板娘看他穿着外卖服,多送了两包退热贴。
你洗澡。他接过哭闹的雨泽,我哄。
浴室传来水声时,吴所谓把雨泽抱到窗前。岑县的夜空难得能看见星星,他哼起跑调的老歌,手指轻轻拍着孩子发烫的背。雨泽抽泣着,突然含糊不清地喊:吴吴......
田小琴裹着毛巾出来时,看见吴所谓僵在原地,眼眶发红。
他叫我。吴所谓声音哑得不像话,他叫我吴吴。
田小琴突然笑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砸在雨泽的小被子上。吴所谓笨拙地用指节擦她的脸,摸到一手滚烫的潮湿。
那晚他们轮流守着雨泽。凌晨四点,烧终于退了。田小琴瘫在沙发上,踢掉拖鞋的脚趾抵着吴所谓的大腿。
我妈又发微信。她闭着眼睛说,厂里年底赶订单,现在去能多拿奖金。
吴所谓摸出手机,打开英雄联盟手游。田小琴的拉克丝头像还灰着,上次下线前他们输了三连败。
打局王者他问。
田小琴的貂蝉在峡谷大杀四方。吴所谓用张飞全程跟着她,扛下所有致命伤害。五杀的音效响起时,雨泽在梦中咿呀了一声。
傻子。田小琴突然说,你干嘛总玩肉
吴所谓盯着屏幕:喜欢看你拿五杀。
六月的岑县闷热难耐。出租屋的电扇吱呀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吴所谓送完午高峰回来,看见田小琴正蹲在厕所洗雨泽的尿布。
我来。他挤过去,胳膊贴着她汗湿的后背。
田小琴没让开:你手上还有外卖味。她的发梢扫过吴所谓下巴,带着汗水和奶腥气。
那天晚上,田小琴收到一个潮州寄来的包裹。里面是几件小孩衣服和一双崭新的凉鞋。
我妈买的。她比着雨泽的脚,大了两码。
吴所谓正在练新英雄厄斐琉斯。田小琴突然把手机扔过来:看群。
超市同事群里正在传阅招聘启事:潮州服装厂急招质检员,包吃住,工资比岑县高一半。
我妈认识老板。田小琴点燃黄果树,说给我留位置。
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