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说，下午要进行第一次方向盘模拟测试。

    如果通过，就意味着我有资格重返赛道做初步复训。

    当然，只是模拟。

    可对我来说，意义不同。

    是宣告——

    陆辞，没彻底死。

    下午，康复中心的模拟室。

    方向盘仪器早就准备好了。

    周围围了不少人。

    不仅有其他病人，还有几个车队派来的教练员、体能师，甚至还有齐越。

    他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神情看笑话一样。

    我无视了他，走到仪器前，坐下，扣好安全带。

    手指僵硬，手腕发抖。

    方向盘就在眼前，却像隔着一道深渊。

    苏乔站在仪器旁，按下了启动键。

    模拟车速从0慢慢攀升。

    耳边是引擎的轰鸣。

    震动传到手心，骨头开始发酸。

    我咬着牙，握紧了方向盘。

    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

    痛。

    剧烈的痛。

    像无数把小刀扎进手臂里，又拧，又割。

    可我死死不松手。

    苏乔蹲下身，握住我的脚踝，轻轻用力。

    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给了我一种奇妙的力量。

    她在告诉我——

    别怕，我在。

    仪器旁的电子屏数字跳动。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开始变了味道。

    卧槽，他居然撑住了

    这不可能吧他之前连握笔都不行的！

    真的假的

    我闭着眼，感受着方向盘每一次震动，每一毫米的变化。

    肌肉像要撕裂，神经像要断掉。

    可我，死撑着。

    撑到第二十分钟，仪器停止了。

    一片寂静。

    然后，测试员喊了一声：

    陆辞，方向盘控制度达标！

    全场哗然。

    我摘下安全带，抬头，看见苏乔。

    她站在人群外，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

    我嘴角狠狠勾起。

    不是笑给别人看的。

    是笑给她看的。

    告诉她——

    你没救错人。

    齐越黑着脸转身离开。

    他从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能握紧方向盘。

    那一瞬间，我有种快意的满足。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想要拥有的冲动。

    我想走到苏乔面前，想抓住她，想告诉她——

    别走。

    留在我身边。

    让我保护你一次。

    晚上，康复中心门口。

    我推着轮椅虽然基本能自己走，但规定还不能完全负荷膝盖缓慢前行。

    苏乔跟在我旁边，低着头看资料。

    月光很亮，照在她头顶，像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光。

    我停下车，仰头看着她。

    苏乔。我叫她。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

    嗯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今天能撑下来，是因为你。

    她怔住了。

    手里的资料滑落在地上，没人去捡。

    风吹起她的发梢。

    我笑了笑，声音低哑：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也要保护你了。

    她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