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门外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还珠格格来给您请安了。

    我浑身一僵。小燕子！这么快就要面对主角团了

    皇后嘴角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今儿个倒是早。她瞥了我一眼，容嬷嬷，你去迎一迎。

    嗻。

    我的腿又开始自动行走，但这次我能感觉到心脏快跳出喉咙了。推开殿门的瞬间，阳光刺得我眯起眼。台阶下站着个穿红着绿的姑娘，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

    这就是小燕子比电视剧里更灵动，圆脸上有对酒窝，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抬头看见我，明显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强撑着扬起下巴。

    我下意识启动读心术，立刻听到她清脆的心声：完蛋完蛋，怎么是老巫婆出来...不管了，按计划行事！等会儿假装摔倒把茶水泼她身上，嘻嘻...

    我嘴角抽了抽。好家伙，第一天就要整我

    小燕子已经蹦跳着上台阶，故意在我面前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嬷嬷好呀！她手里果然端着杯茶，随着夸张的动作晃出一圈水花。

    我盯着她微微鼓起的袖口，突然福至心灵。

    格格折煞老奴了。我抢先一步接过茶杯，另一只手恰好扶住她胳膊，手指轻轻一勾——一只绿油油的蟋蟀从她袖口掉进我掌心。

    格格的小玩意掉了。我面无表情地把蟋蟀递还给她。

    小燕子的表情像被雷劈了。她机械地接过蟋蟀，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我偷听她心里在尖叫：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好好的！这老巫婆会妖法吗！

    还珠格格到——太监适时地高声通报。

    我退到一旁，看着小燕子同手同脚地走进殿内，差点被门槛绊倒。身后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我转头看见几个小宫女捂着嘴抖肩膀。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我突然意识到：当容嬷嬷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现在，第一关算是过了。

    2

    半夜三更，我裹着硬得像砖头的棉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穿越也太坑爹了吧！人家穿成公主贵妃，我倒好，直接穿成五六十岁的老嬷嬷。我摸着脸上能夹死蚊子的皱纹，越想越委屈。

    狗系统！我吸着鼻子在心里骂，你倒是给个青春永驻的金手指啊！

    系统装死不理我。

    我正打算用最恶毒的话继续问候系统的祖宗十八代，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年轻的容家小姐穿着素衣跪在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容氏一族勾结叛党，满门抄斩！

    刀落下的瞬间，一匹快马冲进刑场：圣旨到！皇后娘娘有令，容氏女医术精湛，特赦入宫侍奉！

    画面一转，凤冠霞帔的皇后——那时候还是娴妃——拿着帕子给吓晕的容小姐擦脸：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本宫。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我看见容嬷嬷熬夜给皇后煎药，为皇后试毒，在宫变时替皇后挡刀...最后定格在皇后握着容嬷嬷的手说：这深宫里，本宫能信的只有你了。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像被攥紧了似的疼。摸到脸上冰凉的泪水，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情感太过真实，我摸着发烫的心口，突然有点懂这个老嬷嬷为啥对皇后死心塌地了。

    嬷嬷外间小宫女轻声唤我，该起了，今儿个还珠格格要来请安呢。

    我抹了把脸，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泛白。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由着小宫女给我梳头更衣。铜镜里的老太太眼睛红肿，活像只悲伤蛙。

    嬷嬷昨夜没睡好小宫女战战兢兢地问。

    梦见老家了。我随口胡诌，却见小宫女手一抖，扯掉我两根头发。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