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去捡玻璃碎片，却被他一把拉住：别割到手。

    我们僵持在地上，他的掌心烫得吓人。医疗报告从我的指间滑落，白纸黑字摊在他面前。

    周轩朗扫了一眼，突然笑了：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我们得终止合约。我脱口而出。

    他的笑容凝固了：什么

    我说，假扮情侣的游戏到此为止。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你父亲说得对，我只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就因为这点伤周轩朗举起包扎好的右手，林文希，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话像刀子扎进心口，但我不能退缩。

    五万块我会退给你。我起身走向门口，编辑催稿，我先......

    站住。

    周轩朗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定在原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然后是脚步声。一步，两步，他在靠近。

    转过来。他说。

    我僵硬地转身，发现他离我只有一寸距离，呼吸带着淡淡的止痛药苦味。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他低声命令，说你不在乎我的伤，说这一切都是演戏。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嘴角绷成一条直线。这个距离，我能数清他眼里的血丝。

    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周轩朗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按掉。电话立刻又响起来。

    接吧。我趁机后退，可能是急事。

    他按下接听键，经纪人焦急的声音炸响在安静的房间：轩朗！出事了！有人扒出林文希以前用笔名朗月写过你的同人文！现在粉丝群都炸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朗月。那是我大学时的马甲，写过几篇周轩朗的RPS同人，后来封笔删号。怎么会......

    知道了。周轩朗挂断电话，眼神复杂地看向我，朗月是你

    我点头，喉咙发紧。

    什么时候的事

    大......大三。我攥紧衣角，早就删了。

    周轩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想笑又强行忍住：所以你不仅暗恋我，还写我的同人文

    那是过去式！我脸颊发烫，现在全网都知道我意淫过你，你粉丝肯定觉得我处心积虑接近你......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猛地抬头，周轩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你的手伤、我的黑历史，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互相拖累。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如果我说，他慢慢靠近，我不想结束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医疗报告上的字迹在眼前晃动。

    合约到期了。我后退一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再见，周轩朗。

    关门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闷响。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楼时，天空开始下雨。

    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和温热的泪水混在一起。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周轩朗的来电显示一次次亮起又熄灭。

    走到第三个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露出周父严肃的脸。

    聊聊

    咖啡厅里，周父推过来一个信封。里面是周轩朗十八岁的照片——少年穿着校服，手里拿着MIT的录取通知书，眼神却看向一旁的网吧。

    他为了打职业，放弃了全额奖学金。周父的声音很平静，现在为了你，连手废了都不在乎。

    我捏着照片，说不出话。少年周轩朗眼里的坚定和现在如出一辙。

    开个条件吧。周父说，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

    不需要条件。我把照片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