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强硬地想要逼我跪下。

    我奋力挣扎。

    申婉儿呵声制止：住手！

    两个嬷嬷仍不停下动作。

    申婉儿直接跑过来抱住我，两个嬷嬷怕伤了她，这才停下动作。

    申婉儿喘着粗气，怒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侍女和两个嬷嬷跪下谢罪，却没有出去。

    申婉儿气得砸了两个杯子，她们这才出去。

    对着这番闹剧，我沉默不语。

    申婉儿拉过我的手，抱歉，这些下人是我父……父皇赐下的，我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她们。

    不能控制是真的，这些下人针对我也是真的。

    或许是特地受人嘱咐，要打压我的性子。

    让我下跪，无非是让我接受皇朝更迭的事实，告诉我如今自己是何样的身份地位。

    我不愿多想，直接问：你要交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申婉儿拉着我上前，打开一个包裹。

    里面放着的是我曾经花费大心血，一点一点绣好的嫁衣。

    申婉儿柔声道：我知道你曾经真的很想嫁给许大人，这件嫁衣藏着你诸多心血，所以我把它还到你手上。

    我看着面前的大红嫁衣，垂下眸子。

    可是我不需要它。你知道的，我被赐为妾，没资格穿。

    申婉儿急了，静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求下的东西，也是你曾经的念想。

    申婉儿求着我收下这件嫁衣，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公主。

    我知道，她心有愧疚，她想让自己好受。可这一切也和她没关系，她不用如此。

    我最后还是收下。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闭口无言。

    申婉儿送我上马车，我上去的那一刻。

    申婉儿低声说：抱歉。

    我看向她，她眼底的难过和歉意不像作假。

    我收回目光，你不用道歉，本来就和你无关。

    夜里，我静静看着面前的嫁衣。

    我思绪万千，连许长风什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许长风看着嫁衣，很是惊喜。

    许长风满怀期待的问：静姝，这是你绣的那件嫁衣

    我点头。

    许长风拿起嫁衣细看，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他眼巴巴看着我，静姝，我们成亲那天你穿它好吗

    不好。我毫不犹豫拒绝。

    许长风不解，为何

    我看着他说：许长风，我们不是成亲，是你纳我为妾。我是妾，穿不了大红嫁衣。

    许长风满脸不在意，我们晚上洞房你可以换上它。

    我站起来，冷眼看着他。

    许长风，你把我当什么讨你欢心，没有任何尊严的下贱女子

    许长风慌了，我没有，我只是想看你穿着嫁衣嫁给我。

    我缓缓摇头，许长风，我不会为你穿上它的，你不配。

    说罢，我拿过剪刀一把剪烂这件嫁衣。

    许长风怎么也没拦下我，只能愤怒离开。

    那夜之后，许长风一连两三天没见我。

    至于那件破碎的嫁衣，我让人拿火盆来，直接扔进去。

    火势很大，很快把嫁衣烧成灰烬。

    一同我曾经对许长风的爱意，烧了个干净。

    （9）

    我整日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后让我活下去，三皇兄让我活下去。李静真让我活下去。

    可我还是不明白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期待，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心中迷茫，却无人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