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希望,他……他终究还是念着那份救命之恩的吗他终究还是会为我说句话吗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巨锤,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希冀,彻底,彻底地碾碎!
泠月,算了。墨渊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转向我,眼神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云渺,你资质本就普通,心性再不定,将来难有寸进。今日之事,不论缘由,你冲撞了玉姬是事实。
回你的药圃去,禁足三月,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药圃半步!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直接给我定了罪。
理由是——我冲撞了他的侍妾。
而惩罚是——禁足在我那赖以为生的药圃!
灵植师离开了精心打理的灵田,就如同剑修没了剑,丹师没了炉,三个月……足以让我之前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那些我拼命培育,指望能换取一点点修炼资源的灵草,都会因为无人照料而枯萎死亡!
这就是他所谓的报恩
这就是他给我的庇护
周围传来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和嗤笑声,那些目光像最锋利的针一样,狠狠扎在我身上。
泠月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冰冷而恶毒。玉姬则低下头,用丝帕掩饰住嘴角无法抑制的得意笑容。
我看着墨渊转身离去的背影,那墨色的衣袍,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将我所有的光亮,所有的希望,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泥沼。
我慢慢地,从冰冷的青石板上站起来,膝盖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只是挺直了那早已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脊梁,一步一步,朝着我的药圃方向走去。
背后的议论和嘲讽,像最恶心的跗骨之蛆,紧紧地跟随着我,钻进我的耳朵,在我脑海里嗡嗡作响。
看吧,我就说她是装的,想攀高枝,结果摔惨了!
少宗主仁慈,换做是我,早就把她逐出宗门了!
一个低贱的灵植师,也敢妄想……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地切割、凌迟。
但我没有回头。
也没有哭。
只是,那双曾经温顺、清澈、带着对未来憧憬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无声地碎裂。
又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开始疯狂地滋生。
2.
回到我那位于主峰边缘,灵气稀薄得可怜的小小药圃,看着那些我亲手栽种、精心呵护的灵草,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渐渐散去。
墨渊的禁足令,如同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困在了这里。
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这意味着,我无法再去灵泉取水灌溉,无法去任务堂领取维持药圃运转的最低限度的灵石和肥料,更无法去听那些偶尔对低阶弟子开放的讲道,提升我那微不足道的炼气三层修为。
这哪里是禁足反省
这分明是要断了我的根!要将我彻底困死在这片贫瘠之地!
最初的几天,我还能依靠之前储存的少量灵泉和积蓄苦苦支撑。我像一个不知疲惫的陀螺,从日出忙到日落,用尽一切办法维持着灵草的生机。它们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宗门里,唯一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存在价值的东西。
然而,我的努力,在有心人的算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那天深夜,我正在简陋的木屋里打坐,试图吸收周围稀薄得可怜的灵气。空气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