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说我在努力活着。
她说别努力了,没用。
他说你说的话比病还重。
她说我不关心你生死。
他说我明白了。
她说你最好彻底明白。
他说那我从你世界里消失。
她说太好了。
他说我再也不回来。
她说别说大话。
他说这次是真的。
她说你总说假的。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她说我不信。
他说你不需要信。
她冷笑。
他说我真的疯了。
她说你疯得不够彻底。
他说我该去住院了。
她说你应该住一辈子。
他说我已经不想挣扎。
她说早该这样。
他说我做不到狠心。
她说那你活该痛苦。
他说你曾经也哭过。
她说那是我傻。
他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说别再出现在我生活里。
他说我答应你。
她说记住你说的话。
他说我记一辈子。
她关了门。
他靠在门外。
眼里没光。
他把手机丢了。
卡也折了。
他不想再联系任何人。
他关了微信。
注销了微博。
删了所有合照。
撕了结婚证复印件。
他在阳台抽烟。
一口接一口。
风吹进来。
他不躲。
烟灰掉在地上。
没人说他脏。
他开始写字。
一页一页撕。
字很乱。
他自己都看不懂。
他累了。
躺在地板上。
没有褥子。
没有被子。
只有凉气。
他觉得安静。
他说,这样挺好。
没人听见。
他开始彻底放弃自己。
她早就不在乎。
他说过很多次要改。
她从未相信过。
他说过无数次爱她。
她却只听见嫌弃。
他说他会好好努力。
她说他已经没有机会。
他说他还是想留。
她说你根本不配。
他说那你爱我吗。
她说早就不爱了。
他说那为什么不离婚。
她说离了你也没用。
他说我是真的想改。
她说我受够了。
他说那我们可以不吵了。
她说你不配让我不吵。
他说你一天天这么冷淡。
她说那是你活该。
他说我已经快疯了。
她说你不是疯,是无能。
他说我已经尽力了。
她说你从来没尽力。
他说你一直都这样对我。
她说你从来没真正理解过我。
他说我给过你所有的温暖。
她说你给过我什么
他说我把自己都交给你。
她说你给不了我什么。
他说你不喜欢我了
她说不喜欢我早说了。
他说我真的是不够好吗
她说你从来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