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格外沧桑,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中望来...
第八章
时光日记
杜爷爷的药效果显著。服用两天后,秦墨伤口的银色颗粒完全消失,脸色也恢复了血色。为了方便照顾他,也为了躲避周远的追踪,林小满将他安置在自己公寓的客房里。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林小满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开着《月光谣》的谱子和那封古老的情书。她已经能流畅地弹奏大部分段落,但仍有几处衔接不够自然。
这里应该再柔和一些,她自言自语,手指在茶几上模拟着指法,第三段的转调...
指法不对。
秦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满回头,看见他靠在门框上,已经换下了带血的衬衫,穿着她借给他的浅灰色家居服。阳光给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生气。
明代弹法讲究轻、缓、连,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尤其是《月光谣》这种抒情曲目,右手弹弦要像抚摸爱人的发丝一样轻柔。
他示范性地在空中做了几个指法动作。林小满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常年写字留下的茧,却意外地很适合抚琴。
你也会弹琴她好奇地问。
只会一点,秦墨微笑,是观察你...观察林月华学的。她练琴时,我常在旁边看。
提到前世,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林小满低头看着琴谱,不知该说什么。虽然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轮回转世的说法,但情感上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真的是那个四百年前的女琴师转世吗
你不必强迫自己相信,秦墨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记忆会慢慢回来,就像溪水终将汇入大海。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布包打开,是一本巴掌大的皮质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秦墨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用褪色的墨迹写着日期:万历四十年春。
这是...
我记录每一世找到你的日记,秦墨的声音很轻,从第一世开始,到现在,一共九本。这是第三本。
林小满接过笔记本,手指微微发抖。纸页已经泛黄脆化,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第一页写道:
今日在杭州灵隐寺外见到一卖唱女子,眉眼极似月华。我试探着唤她名字,她回头一笑,恍如隔世。虽确认并非转世,但那一瞬的欣喜,足以慰藉三年寻觅之苦...
往后翻,类似的记录比比皆是。有的只有寥寥数语,有的则是长篇抒情。字迹随着年代变化略有不同,但字里行间的思念与执着始终如一。
天启五年,京城。听闻礼部侍郎之女擅琴,特去拜访。见其抚琴姿态与月华分毫不差,心中狂喜。然细察之,终非伊人...
康熙十二年,扬州。一医女为我把脉,指尖温度熟悉得令我落泪。虽相貌不同,但眼神如出一辙。暗中跟随月余,确认只是相似而已...
林小满翻到中间一页,突然停住。那里夹着一片干枯的花瓣,旁边写道:
光绪二十八年,上海。在女子学堂偶遇林小婉,十七岁,习西洋钢琴。初见时她正在弹奏一首自创小曲,旋律竟与《月光谣》有七分相似。我确信这次找对了人。相处三月,她渐渐记起片段往事,却在月全食前夜突发急病离世。临终前她将这片花瓣交给我,说是校园里最早开放的梅花,要我记得她这一世的样子...
泪水模糊了林小满的视线。她轻轻触摸那片已经脆弱不堪的花瓣,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叫林小婉的女孩临终前的不舍。
每一世...你都这样寻找我吗她哽咽着问。
秦墨点点头:每一世。有时很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