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捂住心口——云无垢正在某处剜取同命蛊宿主的心脏。绯烟残留的影像忽然开口：主子让我带句话...当年种咒的可不是云家。

    第四章

    往生之诺

    烛火将玄溟后背的鞭痕照得如同地图上的裂谷。他趴在药庐玉榻上，任由烬霜挑开黏连伤口的绷带，腰间挂着的小布囊突然滑落，七枚褪色发簪叮当散落。

    最末那支银簪还沾着干涸的胭脂——正是第一世大婚夜她戴的那支。簪尾刻着极小的昭华，被摩挲得几乎模糊。

    收集癖烬霜用簪尖挑开他溃烂的皮肉，还是说往生君有什么特殊嗜好

    玄溟闷哼着抓住她手腕，却将簪子更深地按进伤口。黑血涌出的瞬间，记忆如毒藤破土——

    暴雨中的少女跪在诛仙台上，九道紫雷接连劈下。玄溟徒手扯断捆仙锁扑上去时，最后那道雷劫正中心口。她怔怔看着护在身上的焦黑躯体，直到他残破的手掌抚上她脸颊：...簪子...收好...

    烬霜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浮现出闪电状疤痕。玄溟后背最新溃烂的伤口，正与记忆中雷击纹路完全重合。

    冰窟里烛火摇曳，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推进心窝。鲜血顺着霜花纹路流入瓷瓶时，还能笑着拭去她眼睫的冰碴：下次换个地方取，这儿快穿成筛子了。

    现实中药杵突然落地。烬霜颤抖着扒开他衣襟，胸膛上七个位置相同的疤痕组成莲花状，最中心那道还渗着血。

    她鬼使神差地舔去那点猩红，唇齿间炸开的记忆洪流将她淹没——

    黄泉尽头，玄溟跪在轮回井边撕扯魂体。判官笔尖悬在他天灵盖上：以神格换她七世轮回，每世需代受一次死劫，值得么

    他抠出血淋淋的仙骨掷入井中：把我的记忆抽干净，免得她认出这身伤。

    烬霜突然发狠咬破他嘴唇，霜火顺着血液烧穿屋顶。玄溟在剧痛中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残破的里衣滑落，露出腰间狰狞的齿痕——正是她前世咬的！

    你全都记得！她指尖燃起火焰抵住他咽喉，看着我一次次剜你心取血...

    嘘。玄溟突然含住她染血的指尖，眼底浮起癫狂的温柔，这次要取多少左边心室的血更纯...

    地面突然浮现噬魂阵图，云无垢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妹妹，看看你的往生君还剩下几魄

    玄溟瞳孔骤缩，抱着烬霜滚下床榻。原先的位置炸开锁魂钉，墙上浮现七百道血手印——正是那些被吞噬气运的女子临终所留。

    别看...他徒手去挡阵眼中的往生镜，掌心立刻被灼出白骨，那些脏东西会...

    镜中却传来清脆的铃音。烬霜看见七世前的自己穿着神女祭服，将命盘刺入玄溟心脏。最恐怖的，是云无垢此刻站在她身后，面容与镜中神女有七分相似！

    噬魂链破土而出贯穿玄溟肩胛，将他钉在往生镜前。云无垢从镜中缓步走出，指尖缠绕着与烬霜同源的霜火：你以为，为何你的诅咒永远解不开

    镜面突然映出天地初开时的画面：神女昭华将霜烬咒种入双生妹妹体内，而玄溟跪在她们脚下，手中握着滴血的婚书。

    玄溟在剧痛中嘶吼：闭眼！别看她！

    然而为时已晚，烬霜亲眼看见昭华的脸——竟与自己分毫不差！

    云无垢掐住玄溟下巴强迫他抬头：往生君守护千年的，不过是个残次品。

    噬魂链应声收紧，血滴在镜面绘出古老的献祭阵。

    烬霜突然扯断颈间霜花吊坠。冰晶爆裂的瞬间，七百道血手印化作烈焰扑向云无垢。玄溟趁机震碎锁链，却将往生剑刺入自己丹田：以吾神魂，破尔虚妄！

    冲天光华里，往生镜显现出真实记忆：云无垢才是昭华剥离的恶念化身，那些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