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与巧克力渣

    义卖会的展台被暖光笼罩，周延礼的蕾丝手套躺在丝绒上，边缘的桂花刺绣是他亲手补的。我攥着竞拍牌的手心全是汗，听着主持人喊出

    500

    元

    时，林小夏突然举手：800！

    她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执着，银手链换成了周念棠同款蕾丝腕带。周延礼站在后台，衬衫领口露出蝴蝶胎记，正盯着我鞋帮的蕾丝出神。

    1000

    元！

    我举起牌子，全场惊呼。手套落入我手心的瞬间，消毒水与橘子酱的气味突然炸开

    ——

    五岁的我躺在病床上，周念棠戴着这副手套为我拆绷带，指尖沾着巧克力渣：小太阳不哭，吃了糖就不疼了。

    苏棠

    周延礼扶住我摇晃的肩膀，他没戴手套的手掌贴在我后背，温度透过校服传来，看见什么了

    你的妈妈。

    我把手套按在胸口，蕾丝花纹蹭过皮肤，她在火场里喊我的名字，手里攥着这块手套。

    林小夏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转身想走，却被我叫住：你的手链……

    是周老师给的，对吗

    她愣住，腕带滑落露出半片蝴蝶胎记

    ——

    和周延礼的一模一样。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周念棠在火场把林小夏推给消防员，自己却返回去救我，手套上的蕾丝勾住了小女孩的银手链。

    原来你才是……

    周延礼瞳孔骤缩，当年另一个孩子。

    林小夏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我妈妈说读心术是诅咒，让我永远别碰延礼哥的东西……

    但我太想靠近他，哪怕只是模仿周老师。

    我握住她的手，两块半片胎记在灯光下拼成完整蝴蝶。周延礼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块橘子巧克力，掰成三瓣：我妈妈说，巧克力要分给朋友才甜。

    林小夏咬下巧克力时，我听见她轻声说：对不起，苏棠。其实你的旧鞋照片，是我故意放在延礼哥储物柜的……

    我想让他注意到你。

    暮色降临时，我戴着周延礼的手套站在操场，蕾丝边缘扫过他的手腕胎记。远处传来《友谊地久天长》的旋律，他的指尖轻轻叩了叩我手心：现在听见的不是咕噜声，是‘终于解开一半谜题’的

    sigh。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义卖会的灯笼还亮。手套内侧的暗袋里掉出张纸条，是周念棠的字迹：当蕾丝遇见旧鞋，恐惧将化作甜浆。

    第

    5

    章

    奖牌与心跳声

    校庆晚会的聚光灯下，我站在接力赛起跑线，周延礼送的旧运动鞋在脚底发烫。鞋帮的蕾丝被他改成了橘色丝带，上面绣着小小的

    延

    字。

    各就各位

    ——

    发令枪响的瞬间，我听见看台上的周延礼心跳如擂鼓。前两棒交接顺利，轮到我时却被绊倒，膝盖磕在跑道上，鲜血渗过纱布

    ——

    和三年前遇见他时的伤口一模一样。

    苏棠！

    他的呼喊混着掌声，我抬头看见他冲过警戒线，黑色衬衫被汗水浸透，蝴蝶胎记在锁骨下若隐若现。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指尖撕开我常用的味创可贴

    ——

    那是他上周顺的教务处存货，这次用你的咕噜声当止痛药。

    我想笑他贫嘴，却在他掌心贴上我膝盖时，听见清晰的

    咚

    声

    ——

    不是我的心跳，是他的。周